苏宜安的第一反应是璘王一系藏在暗中的漏网之鱼出手了!
乡书说有一人行踪不定,且从不以真面目示人,此人深得璘王信任,但此次并未在蜀中,她也不知其行踪。
现在璘王身死,大部分势力被裕王殿下收割,其余人应该藏着窝着,如此大张旗鼓,还是在刚离开京城之后,总觉事情并非表面这么简单!
难道还有隐藏的大反派?
果不其然,刘勍就是前来询问此事,不过他很委婉。
“苏三小姐,冒昧拜访打扰了,本官想知在静庵这段时间,可否发现异常?”
苏宜安看着他,不期然想起裕王殿下,两人冷冰冰的气质还真像,不过刘勍更为严肃。
可这个问题要如何回答,她又没在静庵住过。
“刘大人,实不相瞒,此次去静庵并非我本人,皇上也知此事!”
见刘勍皱眉不解,叫紫苏和杜嬷嬷进来,“刘大人不妨听听紫苏跟杜嬷嬷有何发现。”
紫苏在静庵每天都是提心吊胆,既怕自己身份暴露为小姐招来灾祸,又怕成为下一个尸体,每日战战兢兢,只有脑补的各种恐怖画面。
杜嬷嬷就不一样了,还真为刘勍提供了线索,“老奴见过水潭中的人,就是去往静庵的当天。”
刘勍虽面无表情,但内心已经掀起惊涛骇浪,“就在城门口的茶摊,是也不是?”
杜嬷嬷也是一惊,不过面上不显,“是的,马车驶出城门时,透过车帘无意中看见此人,正对城门而坐。”
刘勍得到的消息,只能确认四人生前都出现在徐记茶摊,但还有两具尸体毫无头绪,且徐记茶摊,并无怪异之处。
待刘勍离开见周围无人,杜嬷嬷才道:“小姐,实不相瞒,那人与老奴对视过。”
“对视!”
苏宜安感觉,这次应该更棘手,杜嬷嬷能说对视,那绝对是看出了什么东西。
“明明是个妇人,可老奴看出了杀气,好像有人在透过那双眼睛看我。”
这话就比较奇怪,“嬷嬷,我看着你时是什么感觉?”
虽有些不解,但杜嬷嬷定定看着她的眼睛,半响才摇头,“没什么感觉。”
也就说,那人看杜嬷嬷与她自己看杜嬷嬷不一样,可以排除被其他灵魂附体,可到底是什么东西?
悄咪咪问读心:“会不会是你的同伴?”
读心也不确定,“我们的承载器都非常高级,一般执行任务时自行掉落这种情况千万分之一,以人类为承载器时无法控制人类。”就是不知现在升级后能不能控制人类。
对这话,苏宜安表示不屑,“那你现在是干嘛?”她不是被它控制能荣获京城第一疯子美称?
读心······
“我在主人体内,但别人感知不到我,我也无法通过自身力量直接影响别人,我们的同伴也是一样。”
这话倒是可信,读心基本都是通过威胁她达到目的,她就是纯纯大冤种!
成都府官场的遮羞布,随着裕王殿下回京被揭开!
宗政昺看着下方文武百官,不知朝中有多少人与璘王暗中勾结,不过不急,都已经走到这一步,慢慢清理就是。
大手一挥皆有赏赐,并追封柳梓州为安牧候,成都府官场的官员替补由吏部负责,下朝时留了裕王御书房说话。
对于这一结果,柳乡书早有预料,走出大殿只觉怅然,她为父母弟弟报仇,如愿回到京城,可物是人非!
于氏听了女儿的话,心疼柳乡书一人在京无依无靠,想将人接来苏府同住,可她拒绝了,只送了三日后拜访的帖子。
柳乡书明白,柳家与苏家的关系不可能一如从前,更何况,柳家只剩她这个曾经与苏二公子有过口头婚约的未嫁女子,既如此,就维持原样吧!
再说,她已经不是那个痴迷诗书、温情内敛的柳诗芸了,掌心染上鲜血,看尽人世黑暗,古道热肠早已披上厚厚盔甲,成了铁石心肠!
苏宜安回忆着小时候,二哥让她陪柳姐姐上街玩,以妹妹年幼为由光明正大随两人去逛街,那时候,二哥真的很快活呢!
可现在,二哥依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已经成亲,有妻有子,柳诗芸可能成了心头的白月光,也可能成了生命里的故人。
“娘,您别伤心了,柳姐姐有自己的考量。”她见于氏难过,安慰道。
于氏又何尝不知呢,就是苏大人也深觉世事无常!
当年,如果柳诗芸听从她父亲安排上京,现在就是苏府的二儿媳,苏知县娘子。
可是没有如果,只有潜身蜀中、为父报仇的柳乡书,柳诗芸,终究成为记忆中的一个旧名。
安牧候之女柳乡书拜访苏府,京中众人旧事重提,都等着看苏府如何选择,更有好事之人跑到苏大人的亲家之一工部王主事面前挑拨。
“那柳乡书可是苏大人看好的二儿媳人选,京中谁人不知,当年就等人到笄礼之年定亲呢!”
王主事自是知晓此事,且在女儿与女婿定亲前就知晓,可那又如何,苏大人是不会因阴差阳错让儿子有个侯爷独女做妾室,即便是追封的虚衔也不会。
柳乡书看着桌上都是她喜欢的菜式,内心轻叹,抱拳感谢:“伯母盛情款待,乡书内心难安。”
看着于氏红了眼眶,苏宜安打圆场,“柳姐姐,快尝尝,我也是好久没吃到了。”
一顿饭,在座之人皆是食不下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寒暄!
“宜安,我准备回兴元府。”
对于柳乡书的决定,她毫不意外,只是内心惆怅,有些人可能注定一生要错过,也不知二哥得知消息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