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觉得,生的孩子有的是来报恩的,有的是来要债的,更有那信命的,觉得那孩子与自己相克。我瞧奶奶的态度,似乎很相信这一种说法。”
“可是…怎么能这么说,如果孩子没变好,一定是父母没教好,孩子是父母生命的延续,传宗接代,怎会有报恩索债相克一说?”齐斯农低声说道,显然不愿接受自己是因为这一点儿被舒氏憎恶。
“每个人的想法都不同,再说,爹你真的确定你知道奶奶在想什么?而且,爷爷从头到尾都没有为你说一句话,可见他也是赞同奶奶的。”齐秋霜不介意再加上一根稻草,让齐斯农不要对齐二爷以及舒氏还抱有父慈母爱的想法,这永远是不可能的。
齐斯农怔怔的,刚才的一切他还记得,齐秋霜说的的确是事实,“霜儿你说得对,我不该抱有期待的,真的。”
说着说着,齐斯农抱着头就哭了起来,声音压抑,里头有多少难过与伤痛,只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不过伤口都是刚开始的时候最痛,等时间流逝,伤疤掉落,也知剩一道疤痕,人都是往前走的,原地踏步最终要被淹没。
房里,齐秋霜几人在安慰着齐斯农夫妇的时候,外头,齐斯苗却火烧眉毛地跑回来,那胡月华果真是不见了,胡六说是胡月华要来齐家,偏偏齐家这边没见影子。
齐晓华回去后夫妻俩急得四处找,齐斯苗只能回齐
家来请求帮助。齐二爷和舒氏听了后,那叫一个焦急,刚才还对齐斯农的事无动于衷,前后不到一刻钟的功夫,立刻就变成了焦虑的父母,怎能不教人嘲讽呢?
“这不是霜丫头说的吗,既然她知道,那肯定知道往哪里去,问问她去。”齐斯苗建议道。
舒氏马上冷哼一声,齐二爷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齐斯苗刚才不在,不知道后面还发生了什么,“爹,娘,这事要跟爷爷说吗?”
“不行,还嫌咱家闹的事不够多是不是?”舒氏马上反对,去告诉齐太爷,等于刘氏也知道了,“赶紧的,趁天亮前把人找回来,可不要走漏了风声,否则这名声还要不要了。”
“可是我看大妹她,好像往人家家里去问去了。”齐斯苗有些心虚地说道。
“什么,这笨蛋,你还不赶紧去问方向?”舒氏气急地说道。
齐晓芳在一旁听了直翻白眼,这一天,看的好戏可真够多的,不过家里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乱七八糟的了,不知怎的,她想起了齐书凡和齐秋霜两人的眼睛,冷静而有脑子,一步一步地为他们自己打算,难怪会矛盾频发。
聪明是聪明,可惜的是是齐斯农的孩子,只能埋没于这乡下了。
齐秋霜坐在长凳上,等着齐晓华那边的消息,只怕现在都乱糟糟的了,胡月华那家伙可不笨,想要一个晚上找到她,做梦比较快。
不过这种情况,一般可以说被人
拐了什么,毕竟今天村里人来人往的,于名声有碍,但总比跟人私奔好听。不过,事情的发展怎么会如他们所想呢?
“霜丫头,快,快,月华那丫头是往哪个方向去了?现大妹家里找不到人,都急的上火了。老三,老三,怎待屋里呢,快点,出来帮忙找人去。”
齐秋霜冷笑了下,给了齐秋雨一个眼神,让她看住齐斯农不要出声,“二伯,这般着急作甚呢,我爹身子不舒服呢,怕是没办法帮忙找人了。我得到的消息,月华表姐是往窑村那去的,至于之后是去了别的村子还是去县城,我就不知道了。”
“好端端的,怎就不舒服呢,你让开我进去看看。”齐斯苗说着就想往屋里闯。
“二伯,你还是快点去跟爷爷奶奶说这消息吧,总之我爹是不能出门的。”现在天都暗了,齐斯农又受了了这么大的打击,整个人精气神虚弱,这要是沾染上什么,他们几兄妹还不哭死。
齐斯苗见齐秋霜守着怎么就不让开,再想到另一边无头苍蝇寻找的齐晓华,只好离开赶着把这消息告诉其齐二爷等人。
最后他们怎么做齐秋霜不是很清楚,不过很容易猜得到的,齐家能出去跑腿的,只怕是齐斯苗了,齐斯禾这种极度自私爱面子又不愿活动的人是不会出去的。
而胡月华跟那人的联系其实并没有那么的隐秘,村里还是有人看到的,时候会怎么说,谁又知
道呢。不过几天之内想找到胡月华,可不会那么容易。
因为晚饭家人都没怎么吃,所以齐秋霜和齐秋雨就去厨房里想那些饭菜,没想舒氏竟然将剩饭剩菜全都倒泔水桶里了,对此,齐秋霜表示无所谓,要不是齐太爷那关卡着不让分家,以她现在的能力,租个屋子,再做点生意,完全能够养得活一家七口的。
最后,干脆将屋里剩余的米都下去熬米粥,虽说每个人没法都吃饱,但是垫个底还是可以的。
今晚这样撕破脸,日后同一个锅里吃饭,摩擦肯定是不少的,舒氏要欺负自家就敢明目张胆地来了,不过也不怕,自家也可以光明正大地改善伙食了。
又想起舒氏说柳氏的话,那种话对一个女人的名声来说实在是很恶毒的咒骂,齐秋霜知道这里头肯定有事,但猜不出来是什么,难道齐斯农和柳氏当年是自己看对眼的?
总之,齐秋霜几人都自发性地将这事给忘掉,也许还不到说这事的时候,这对女人的名声伤害太大。
不过有些事是要跟柳氏说的,比如量多少米,除非是舒氏要亲自下厨了,否则该做多少就做多少,没必要看脸色,这完全是他们的劳动成果,没得自己吃还得畏手畏脚的。
不过以齐斯农和柳氏的性子,就算对齐二爷和舒氏不抱期待,也改变不了他们勤劳朴实的性格的,依然会认真做事,对地里的活认真尽力,对此齐秋
霜也是无奈,人的本性是改不了的,为他人作嫁衣裳真是憋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