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雪洱本来是真铁了心不想搭理他,也什么都不想吃的,但他也实在没预料到自己现在对6熵的抵抗力这么弱,只是这么一声“宝宝”,心竟然就有些松动了。
沉默了一会,慢吞吞翻过身,露出半个脑袋,头乱蓬蓬的,嘴巴无意识嘟着,像是在撒娇:“我好疼啊。”
6熵摸他的额头,眉心担心地蹙紧:“要不要抹点药。”
迟雪洱想到过往抹药的经历,摇摇头,半闭着眼,嗓音懒洋洋的:“不抹了,没有以前那么严重,我不喜欢里面有药膏的感觉。”
6熵“嗯”了一声,不知为何嗓子似乎有些哑了:“那我抱你起来,喝点粥再睡?”
迟雪洱也不想喝粥,瞥一眼旁边等着他回复的男人,心中微微一动:“你今天还会出去吗?”
6熵摇头:“大年初一,就是拉磨的驴也该歇歇了。”
迟雪洱心想,可真不好找比你忙的驴。
默了会,轻轻拉开被子的一角,微抿起唇:“既然不走,那你要不要也上来睡一会。”
6熵垂头望着他,眸色渐渐转深:“宝宝想让我陪你睡。”
迟雪洱愣愣,脸一下热了,转身埋进枕头里:“谁要你陪,爱睡不睡。”
6熵不听他的,直接又把被子掀开躺了进去,把人抱到怀里,微叹息道:“我的宝贝真不会撒娇。”
迟雪洱耳朵还红着,翻个身,趴在他胸前,懒懒倦倦的:“你想让我怎么撒娇。”
6熵亲亲他的耳廓:“比如对我说老公抱着我睡,这样的话。”
迟雪洱睫毛乱颤,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单音节,软乎乎的,让6熵忍不住把他抱得更紧,两个人身体紧紧贴着,又暖又沉,严丝合缝般的亲密。
6家本家的过年聚会定在了大年初五,前面两天迟雪洱就一直在家宅着,不用出门的6熵陪着他宅,难得体会两天躺平当咸鱼的懒散日子。
两个人的日常其实是比一个人要舒服很多的,有人陪着他画画,散步,浇花,就算什么都不做,肩靠肩对着窗外的大雪呆也是好的。
唯一的坏处是,两个人黏在一起时,就总是忍不住会做那种事,虽然6熵考虑到他的身体状况,每次都算是克制,但持续这么下来,还是不免感到了吃力。
以至于一天清晨迟雪洱洗漱完照镜子时,突然“哇”了一声,摸着自己眼下的黑眼圈,说他是不是纵欲过度,都开始肾虚了。
这句话被正好进来用厕所的6熵听到,额角无奈的抽搐两下。
二十出头的年龄,多做了两次爱而已,说什么肾虚?
难不成是在暗讽自己这个比他大了快十岁的中年男人吗?
于是他干脆把刚从床上下来的小少爷又剥光了,掐着腰摁在洗手台上又吃了一遍,把人操得透透的,身体力行地证明他们两个现在都正值壮年,现在不享受要什么时候享受。
就这么荒淫无度地过了两天,初五一早他们便收拾妥帖去了6宅。
今年的b市天气回暖得早,才年初,雪就已经不再下了,天空明净纯蓝,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舒坦。
6母早早就等着他们过来,知道迟雪洱喜静脸皮又薄,在他们来拜年的这一天特意没让其他亲戚过来,专留给他们两个,顺便也有重要的事情商量。
刚到6宅,迟雪洱就收到6父给的一个特别厚的红包,还被旁边的6母嫌弃他俗气。
6父笑呵呵的,也不生气,说中国人过年就是得收红包才对。
6母懒得搭理他,拿出来一个礼盒打开,如夜幕般的黑色绒布上铺着一套蓝宝石饰,光彩极亮,每颗宝石周围都镶嵌着钻石,纯粹冰冷,即使是再不懂行的人也看得出有多高贵和价值不菲。
如果再附加上家族传承的历史,那价值和意义就愈珍贵独一无二。
不等迟雪洱慌乱拒绝,6母就拉住他的手轻说:“这套饰是从我外婆那里传承下来的,我母亲结婚时外婆给了她,我结婚时母亲又把它给了我,现在6熵也结婚了,它当然也该属于你了。”
“可是妈妈……”迟雪洱还是觉得不能收,这礼物贵重不说,按照她们的传承,应该给女性才对,虽然他现在是6熵的伴侣,但也不代表一定就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