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鲜出炉的婉答应在堂中唱着歌跳着舞,皇上极尽欢喜地喝着杯中的酒,可却不知他的年妃已经得知他带着妃嫔来太液池观赏荷花的事,还从宫里匆匆赶来了这太液池。
年妃坐着轿子到太液池之后,却是还要乘坐小船才能去皇上所在的琼华岛,可是皇后却早已征用了所有的小船。
皇后设了局,今日既要推举新宠,也要折辱年妃,所以派人通知年妃皇上出行的事,却不给她小船让她见皇上一面。
年妃无法,只能等皇后的人通传给皇上,更是眼睁睁地看着婉秋所在的小船去了那琼华岛。
皇上兴致正浓,早已想不起来曾经心爱的年妃。这时皇后告诉皇上年妃等候在太液池外的事,皇上不想见年妃,让皇后打年妃回宫。
年妃满是期许地在烈日底下等着皇上的召见,可却是等来了皇后宫中的领太监江福海,还遭受了一番屈辱。
“娘娘,皇上让奴才传来口谕,天气暑热,娘娘不宜走动,还请娘娘回宫吧!”
年妃气势惊人:“你说是口谕就是口谕啦?等本宫见了皇上再说!”话还未说完,年妃就要强行上船。
江福海的态度很是不敬:“娘娘,奴才怎么敢假传皇上的口谕?皇上不想见您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今儿皇上心情好,您又何苦惹皇上不痛快?”
华妃顿时心酸起来,眼中含泪:“本宫不信皇上不念旧情,他一定会见本宫的!”
“什么旧情?不过是平时嘴上说说,如今有新人在怀,皇上哪有功夫念及旧情呢?皇上可是新封了一个婉答应,如今那婉答应又是唱歌,又是跳舞的,皇上的心都要酥了。娘娘瞧您晒的这个样子,皇上怎么可能会见您呢?”
年妃没有办法,只能强忍怒火调头回宫了,如今正在翊坤宫里着脾气呢!
曹贵人预料到年妃定会怒,所以带着温宜匆匆赶了回去,果然就见年妃在翊坤宫里郁郁寡欢,宫里的宫人都跪了一地。
“皇上赏的酒好喝吗?”
曹贵人小心应对:“娘娘息怒!”
“息怒?本宫哪还敢怒啊?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啊!你们在琼华岛听歌赏舞,本宫却在烈日炎炎下受尽折辱,本宫何曾想到会沦落到如今这个境地?”
年妃很是伤心:“从前在潜邸之时,本宫独得皇上宠幸,等进了宫,太后偏偏选了这么多的人跟本宫抢皇上的心。走了个沈眉庄,来了个安陵容,走了个安陵容,又来了个甄嬛,等去了一个甄嬛,皇上身边又来了个新宠婉答应!个个狐媚妖冶,迷惑圣心,为什么?为什么皇上会宠幸她们?”
这时温宜公主吓得哭了起来,曹贵人也赶忙安慰了起来,可年妃却更加歇斯底里起来。
“你哭什么?你是皇上的女儿,无论你做错什么,皇上都不会怪你的。该哭的应该是本宫!本宫只是皇上的嫔妃,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高兴时便宠幸,不高兴便扔在一旁任人折辱践踏!”
温宜公主在一旁放声大哭,年妃却是想到了她那夭折的孩子:“若本宫也有孩子,若本宫的孩子还活在这个世上,他也会哭,也会笑,这会都能读书识字了!若本宫的孩子还活着,皇上怎么会不理会本宫,让本宫忍受今日的折辱!”
曹贵人为了温宜公主,只能多劝几句:“娘娘,今日那婉答应您可没瞧见,那容貌跟莞嫔有几分相似,如今该担心的是莞嫔她们!再说今日之事实在蹊跷,皇上事先并未传召娘娘,更不会临时吩咐娘娘去太液池,那么究竟是谁想让娘娘前去受辱呢?”
年妃的神色缓和下来,曹贵人趁机让乳母将温宜抱下去,免得再吓到温宜,“娘娘您是万幸的,没有因婉答应受宠一事而作,不然皇上早就怪罪娘娘了!”
年妃这才回想起来,来翊坤宫传话的是一个脸生的小太监,根本就不是常来传话的苏培盛和小厦子,“定是皇后,她早就对本宫恨之入骨了,她这要害本宫!”
年妃这时又想起来婉答应容貌的事:“那婉答应真的跟莞嫔有几分相似?不会又是一个碧答应吧?碧答应可是和莞嫔也有几分相似的。”
曹贵人再接再厉:“碧答应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才艺,更不及莞嫔聪慧,宠幸本是平平。可这婉答应却是能歌善舞,不光有副好容貌,更有一截纤细合度的杨柳腰,瞧着就是个能得宠的。皇后费尽心思将这婉答应献给皇上,娘娘以后就不必担心莞嫔跟皇后合起伙来对付您了。”
年妃先是欣喜后又露出苦笑:“皇上身边本来就有了一个莞嫔了,以后还多了一个婉答应伴在身侧,还有那已经怀孕七个月的毓贵人,皇上身边的人越来越多了。可是皇上都不愿意见本宫了,本宫如何能与这些年轻美貌的女子争宠!”
“娘娘不必担心,皇上这会不见娘娘倒是好事,娘娘正处在风口浪尖上,皇上若还像以前那样对娘娘,不是将娘娘放在是非之中吗?莞嫔失子已成定局,娘娘纵使再冤枉,皇上也得冷落娘娘几天,好堵住这六宫之口。等皇上气消了,总会想起娘娘的好来,到时候小别胜新婚,娘娘会更受宠的。”
年妃抹去眼泪:“本宫一时失宠,皇后那个老妇就迫不及待寻摸新人来代替本宫,实在是可恨至极!”
“这些年,皇上对娘娘如何,娘娘您是最清楚的,何必为了皇上一时的贪新鲜而生气。娘娘,莞嫔定会与婉答应起了争端,皇后也留给莞嫔对付,让她们狗咬狗,娘娘就可以作壁上观、高枕无忧了!”
年妃彻底冷静下来,显然已是被曹贵人劝得息了怒火,“你先回去吧,让本宫好好想想!”
曹贵人松了一口气,终于将年妃劝住了,然后就识相告退了,她还要回去哄自己的女儿温宜公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