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若礼淡淡瞥了眼曲心筝,转身往屋子里走。
见姜若礼像是没看到自己似的,曲心筝追了上去,“姜若礼!”
不像是来道歉的,倒像是来找茬儿的。
姜若礼置若罔闻,自顾自往里面走。在外面待了会儿,感觉有点冷了。她可不想再感冒了,不然肯定会被裴子归抓去医院扎针!
直到坐到沙上,喝了口兰姨递上来的玫瑰红糖姜奶,姜若礼才对着面前的人缓缓开口:
“哟,是你啊。找我什么事?”
曲心筝深呼了口气,“你心知肚明。”
“曲小姐真幽默,你自己来找我的,我为什么会知道?”
“曲家的事你都知道了吧?”
姜若礼看了眼自己新做的指甲,抬眼,语气轻飘飘的,含着戏谑:“你家那点儿事,江城应该没有人不知道吧?”
“你知道这些事都和你脱不了干系吧!”
姜若礼这会儿是真气笑了,这女的难道真不是来道歉的?
“你这话说的,太可笑了。是我按着你爸的头让他去找小三小四,还是逼着你妈在健身房跟教练搂搂抱抱的?”
家丑外扬,曲心筝眼底闪过愤恨与尴尬,“若不是你,这些事本不会被捅出去。”
真是无可救药,姜若礼摇了摇头,嗓音冷了几分:“你今天是特意来找我斗嘴的?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还真没空,回去吧。”
曲心筝这才想起自己今天来的目的。
忍了忍,放低了姿态:“对不起,那天对你说的话,是我鲁莽,我向你道歉。”
姜若礼瞧了满眼不乐意的曲心筝,红唇冷漠吐出一个音节:“哦。”
曲心筝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确定她真的只是哦了一声,她又高声重复了一遍:“我说,对不起!”
沙上的姜若礼掏了掏耳朵,闪过几分不耐烦:“我听到了。你的道歉我收到了,但对于你当日的恶意,我并不打算原谅。”
“姜若礼,你不要欺人太甚!”
女人的嗓音一如既往清甜,但却带着毫不含糊的坚决态度:“没人规定道歉了就一定要接受吧。你的话让我不开心了,我虽然听到了道歉,但不想原谅,有问题吗?”
曲心筝:“你明知道曲家现在的局面都是……”
姜若礼蹙眉打断了她:“停!你搞搞清楚,曲家现在的局面不是因我,更不是因为裴子归,一切都是因为你管不好自己的嘴,因为你父母管不好自己的下半身。”
“可是裴子归轻描淡写一句话,曲家在谈的业务全部中断!再这样下去,曲家就会撑不下去!我只不过是说了你几句,值得这样大费周章吗!”
姜若礼端着杯子的手微微停滞,原来裴子归还真插手曲家的生意了。怪不得心高气傲的曲心筝会愿意主动来道歉。
她瞟了眼曲心筝,对方咬着牙,满脸的被迫与不甘心。
真有意思,搞得来倒像是她姜若礼得理不饶人了。想道德绑架?没门儿!
“曲心筝,若是你当初没有开口胡言乱语编排我,这一切也不会生。人只有真正失去点什么,才会长教训。
曲家的生意若真干干净净没有问题,不可能仅凭一句话,合作方就撤了合同。这个道理你应该懂。”
裴子归只不过是加揭开了曲家那层残破的遮羞布罢了。若曲家真的想改过自新,一切都来得及,东山再起也不是不可能。
“如果你的话都说完了,那我也就不多留你了。”
曲心筝眼底泛过冷意,她都道歉了,还想怎么样呢?非要把曲家逼得走投无路吗!
就这么回去,家里人也不会放过她。曲家若真的倒了,陈家必然不会再想着履行婚约,按照曲父的性子,不知道为了钱要把她许给哪个老头子。
“非要这样逼我吗?”
姜若礼扯了扯嘴角,合着说半天这颠婆一句话都没听进去啊!浪费时间浪费生命……
她无视曲心筝,起身往画室走。
谁曾想到,被逼急了的曲心筝开始胡言乱语,破罐子破摔。
“姜若礼,你和裴子归不过是塑料联姻,你觉得裴子归真的喜欢你吗?人家也不过是看你好睡罢了,不睡白不睡!”
姜若礼停下脚步,转身盯着疯的曲心筝。
女人的眼神很冷,看着她向自己一步步走过来,曲心筝竟没由来地慌。那种压迫感,像极了方才在另一个男人身上感受过的。
“你……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