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小姐取笑了。”辣妹不好意思的笑到。“你来泸州城了?上月我还从双头镇过呢,却铺子早已没了。”她慢慢说到,眼神中带着探寻。
辣妹平静的说到,“我现在无牵无挂,便想着出来闯荡闯荡,也不枉来这世上走一遭。”虽然不知道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但葵静小姐也是个知礼的,自是不会追问,只说,“这样也好,凭你做的一手好吃的自是哪里都有饭吃。”
辣妹嘻嘻一笑,“我也这么想的。”
两人又一阵哈哈大笑。原来这葵小姐今天找她是因为她下月初八要在葵府的后花园举办一场赏花宴,今日意外遇到辣妹,便想起她做的菜串串。
“你也知道,泸州城里的醉仙楼自易主以后,那串串做的味道就不对了,我也再没去吃过了,但又嘴馋的很,那香辣香辣的味道也就在比那儿吃的过瘾,所以这次就想请你在这次赏花宴上帮忙做串串儿,包管这些馋嘴的丫头们开心。”
“是小姐抬举我了,谢谢你看得起,我记下了,那天我一定早早儿来,尽力做好。”葵静十分高兴,“那就好,谢谢了,我到时候会拍我的贴身丫鬟小香过去接你。”说好了,辣妹这才告辞。
一到门口,马车还在等她,她连忙上了马车,就见里面雅琴和迎春都瞪大眼睛看着她,等她解释。辣妹便说了赏花宴的事。
迎春眼珠子转了转,对雅琴说到,“到时候若是邀请了雅琴姐姐,姐姐可要带我一起去哈。”雅琴笑了笑,“你和我说还不如和她说。”说着看着辣妹,辣妹指了指自己,对迎春说,“得了吧,我那活儿可是粗人做的,姑娘这样貌美如花了坐在那里串菜串儿可要暴敛天物了。”这话逗的雅琴和迎春都笑了起来,迎春更是咯咯咯的笑声银铃一般。
一回到春江楼,辣妹就和江妈妈说了葵小姐请她下月初八去葵府做菜的事情。辣妹就有些奇怪江妈妈的态度。说她吃惊吧,她似乎是对葵小姐请辣妹做饭吃惊,而不是辣妹要去葵府吃惊,但似乎想都不用想就答应了下来。
辣妹就有点摸不着门路了,心道江妈妈是个好说话的。过完年,楼里歇了三日,初四的这天下午正式开门迎客。而江妈妈也正式将辣妹调到了小灶房帮工。
“江妈妈这是看你放假这几日给姑娘们做的这么些好吃的,心服口服了。”沈妈妈说到。“沈妈妈过奖了,我也就会做点吃的了,别的也帮不上忙。”
“辣妹姐,这几日你做的鸡蛋肉饺子都把我吃胖了,你看,这舞衣都穿不下去了。”惜春站在门外,手里拿着一件银丝白羽的长裙,一脸懊恼撒娇的模样儿。
江妈妈点了一指她的额头,“行了,自己懒了这些天还怪人家饭食做的好,也就你这厚脸皮的好意思说出来。”众人哈哈哈大笑。忽然前门迎客的顾妈妈过来说有人送了一箱东西过来给辣妹姑娘。“哪个辣妹姑娘啊?咱们楼里没叫这个名儿的姑娘吧!”“有,不过不是迎客的姑娘,是后厨帮工的姑娘。”东西送进来的时候,包括辣妹在内的这些个人都很意外。
“辣妹,你才来一个多月吧,这就有恩客了?”有姑娘开玩笑。辣妹已经习惯了她们无拘无束的性子和说话的模式。
她最喜欢春江楼里的一点就是,永远活在当下,今朝有酒今朝醉,永远不问过去和未来。这对于她来说,真觉得挺好的。
“唉,我哪有什么恩客啊,就是有个把恩客也被你们这些能歌善舞的姑娘勾引跑了啊!”姑娘们自是被她故做幽怨的语气逗得哈哈大笑。每天这样的打趣多的是,无伤大雅,却叫人心情愉快。辣妹自己也很好奇,这到底是谁送的,又是什么东西,可问了接收东西的人,只说是桂兰坊的人送来的。
桂兰坊是泸州城很有名气的胭脂水粉铺子,楼里四大花魁的胭脂水粉都是指定这家买的。姑娘婆子们都催着她打开看,一开,还真是胭脂水粉,整整一箱子,几乎桂兰坊里每个品类的东西都齐了。
“乖乖,这可是大手笔啊,”惜春很是活泼,习惯性的惦着脚尖,跳舞似得,三两下蹿到了辣妹身边,“老实交代,哪位公子看上你了?”
辣妹哭笑不得,“真不知道啊!这到底是谁送的啊!我也不用这些啊!”“肯定是坐花车迎春神的时候,哪位达官贵人看上咱们辣妹姐了。”
望春姑娘站在楼上,居高临下的望着她们,凑了一嘴说到。辣妹还真不信。便想着就要把这些东西分送给姑娘们用。
姑娘们都推辞着不敢接受。
江妈妈说到,“你留着吧,说不定到时候用的上的,再说还都不知道是谁送的呢?”辣妹想想也是。
很快,过了些时日就是正月十五元宵节了。这一天对于一般人家是个大日子,可春江楼却是休闲的日子,江妈妈索性让姑娘们这一天休息得了。也有一些公子下午就来楼里接姑娘们了,或是应酬或是私人邀约。反正盼春是一脸激动和期待,神秘兮兮的出门了。
“城内有花灯,晚上我们也去看看吧。”雅琴对辣妹说到,以往每年她都独自在房里练琴,今年却忽然想和辣妹结伴看灯去了。
其实辣妹兴趣却却,看雅琴提议,想着两人都是孤家寡人的,便也决定去看看吧。泸州城夜色越来越浓的时候,西街的花灯却更亮了,渐渐驱赶了夜色,一片人潮火光。不同于青州城的花灯会,泸州城的花灯会以猜谜给主。
两人走到一颗大榕树下,沿着榕树千丝万缕的枝条,上面挂了好多形态各异的红灯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