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事情做干净点,一个活口都不能留。”吕雉沉声说。
“喏!”重甲将校拱拱手,又走回了角落里。
卢家老宅。
“邦邦!”
“子时三更,平安无事咯……”
三更天,夜非常寂静。
打更声一响,立刻传到了极远的地方。
卢绾正是在这时,踩着更声,醉醺醺地回来了。
“爹,您喝了不少酒啊?”
卢绾刚出现在院子里,卢弃就迎了上来,想要搀扶他。
“没喝,爹没喝!”
卢绾摆摆手,不让卢弃靠近他。
“没喝,您连路都走不稳当啊?”
卢弃反问了一句,继续往卢绾跟前走:“孩儿知道您心里不痛快,可您也不能如此折腾自己的身体啊……”
“本王折腾身体怎么了,本王乐意,乐意!”卢绾突然怒了,瞪着卢弃说:“别他妈的管我,让老子清静清静!”
“爹,您喝多了,就让孩儿扶您回房休息吧。”卢绾越激动,卢弃越觉得他心里苦,便哀求着说:“孩儿一整晚都在这里等您,孩儿对您实在是放心不下,生怕您……”
“怕什么,嗯?!我卢绾有什么好让你担心的?”卢绾腿脚趔趄,摇晃着身子,眼珠子一抡,瞪着卢弃问。
“爹,孩儿……”
“小弃,王爷不需要你,夜深了,赶紧回房休息吧。”
卢弃还想靠近卢绾,盯着他们父子二人看了半天的卢义,赶忙快步走过来,伸手抓住了卢弃的手臂。
“听你小义哥的,回去,赶紧回房睡觉去!”
卢绾再次摆了摆手,摇摇晃晃地走向了自己的卧室。
这是当天晚上的情形。
卢弃第二天早上回想起来,总觉得事情透着古怪。
以往卢绾不管喝得再醉,也不会拒绝卢弃搀扶他。他甚至还当着好些人的面,得意洋洋地说过,他之所以经常肆无忌惮地喝个酩酊大醉,就是想让儿子卢弃过来,搀扶搀扶自己这个老子。
“这就是他娘的天伦之乐,你们不懂,不懂啊,哈哈。”
卢弃到现在都记得卢绾的原话和他的笑声。
可是,事情为何出了变化?
卢弃越想越奇怪,打算找卢绾问一问。
谁知道他刚走到卢绾卧室跟前,就远远望见卢绾穿着粗布衣服,还用粗布把自己的脑袋包了个严严实实,独自一人出门了。
“父王这样要干什么去,为何如此神秘?”卢弃本就对卢绾心存疑惑,这时候又见他这副打扮,立刻暗中尾随着卢绾出了门。
卢绾出了卢家老宅,便低下头,抄着手,在街上转悠了起来。卢弃见他转的都是些寻常地方,更加疑惑。卢绾如果只是想在街上转转,根本没必要乔装打扮,还把自己的脸给遮住啊。
“父王难道现我了,想甩掉我这个尾巴?”
卢弃暗想,对于是否要继续跟下去,忽然有些犹豫了。
就在这时,卢绾身子一闪,穿过角门,进了一处院子。
卢弃看在眼里,本能地想跟上去,却看到角门已经合上了。
“这么大一座院子,就凭一个角门就想拦住我,真是笑话!”
卢弃心中暗想,绕着宅院的围墙转了一圈,很快现东南方向院墙外有棵枣树,便小心地爬了上去。
“站住,不要再往前多走一步了!”卢弃刚爬上树梢,还没来得及隐藏起来,就听到院子角落里有人低喝了一声。
“竟然是个女人?!”卢弃听到这人的声音,暗暗惊诧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