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周岁哥哥、秦姐姐、郑哥哥?”南一垚走出府邸,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瞧着再明媚不过,且就算在南境,也白的透亮,想是平日不多出门的缘故。
“一垚。”秦令风是最憋不住的,三步并做两步走到一垚跟前,一个熊抱把一垚抱在怀里,小哥儿香香软软,半点不像她是个样子货,“我可想死你了。”
“秦姐姐,我也想你。”南一垚乖巧的任由秦令风抱着,他在南境少有能玩到一处的朋友,而在渔阳交的朋友又不能时时见到,现在秦姐姐他们过来,自然让南一垚高兴的很。
“快别抱了,一垚都要被你抱的喘不过气了。”郑平安嘟囔,他是儿郎,这个岁数在大齐还不到大防的时候,但也没法说跟秦令风一样熊抱过去,让郑平安冒了点酸气,他也想抱一垚弟弟。
而显然一行三人中,只有郑平安抱不到,周岁打小也是个孩子王,但凡玩在一处的孩子,没有不喜欢的,就说南一垚也没见过周岁几次,但要说三人中喜欢的,肯定是周岁。
门口见面后,南一垚把三人迎进门,南珉的府邸不算太大,毕竟大齐已经不兴大宅院了,但也不算小,到底南珉身份在那里,平日里待客也都是需用地方的。
几步路间,几人已经再热络不过。
“你们说的买卖番人的事,我倒的确不曾听闻,但容州有钱人家里都有几个外藩做事的确不新鲜。”南一垚虽然不怎么出门,但对容州的事还是了解。
“如此说来,是否买卖还有待商榷。”
“的确要在查探一番才能下定论,容州作为大齐对外的港口,不少外来番人也都在容州定居,此事若是处理不好,极容易造成容州和外藩之间的矛盾。
纵然大齐是不怕外藩的,但若是流出个横行霸道的名声,对大齐也不好。”
“一垚说的对,既然这样不如咱们就亲自去探一探虚实?”周岁作为外来户,手里有钱,真要是有这样一条产业链,想要打进去也不是很难。
“本也是这个打算,只是你我出面怕是不成,得小郑出马。”
……
“真就这么简单把人给咱们了?”秦令风还是不敢置信,因为在她看,这样灰色地带的产业链,再怎么样都该做熟人生意才对,再不济,不做熟人的也该做熟人介绍的。
他们作为外来者,人生地不熟,万一是朝廷派来的,不是一抓一个准吗?都做犯法生意了,怎么脑子还如此蠢钝。
“这不是更能说明番人买卖之事在容州已经肆无忌惮了吗?”周岁看过番人送来的资料,可以看出这些被贩卖的番人的确都是穷人,甚至有一家几口都被送到大齐来的。
“即如此,容州的官员为何还不出面?”郑平安看向一垚,人家都这样大张旗鼓了,证据该是再好收集不过,哪里还需要等他们过来彻查,随便派遣一些人就能揪出他们的小辫子。
“容州官员不出面,或许是因为有官员也牵扯其中。”南一垚半点没有给容州官员面子,直接说了容州一地怕是有官员已经腐败了。
“一垚你早就知情对吗?”周岁抬头,对上一垚乖巧的眼睛,心底一沉。
南一垚既不点头也不摇头,但不否认的态度已经说明此事的确在容州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
但为什么没人上报给渔阳呢?
“这里面有秦家子弟掺和其中对吗?”周岁毫不客气点出这样一宗买卖能够在容州猖獗的缘故。
南一垚点头。
“秦家的确是我阿耶的母族,但现在世家都解散了,就算是我舅舅表兄犯错,我爹都照惩不误,南叔叔又跟我爹是过命的交情难道也怕秦家不成?”
容州其他地方官怕秦家,周岁只当情有可原,因为没见过他爹行事风格的,多半是有些忌讳秦家,毕竟迄今为止他爹和阿耶的感情可以算是天下间的楷模,因为他阿耶的缘故,秦家被抬身份是必然的。
可南叔叔不一样,南叔叔是打黑熊岭就和他爹一起起义的,真要比,南叔叔的重要程度肯定在秦家之上,绝计不会怕秦家才是。
“我爹已经将此事上报了,不然周岁哥哥怎么能如此轻而易举过来容州。”南一垚调皮的眨眨眼,显然这个小哥儿从一开始就把三人都糊弄住了。
“好啊,一垚,原来你早就知道我们要来。”秦令风瞪大眼睛,她乖乖巧巧的小哥儿弟弟呢?怎么如此焉坏了。
“也不算早知道,只是我爹说此事会有人过来处理,叫我等着看就是,谁料竟然等到了秦姐姐你们。”
“亏得我们一路小心翼翼,结果父亲阿耶都是知情者。”秦令风被打击到了,还以为她终于瞒天过海从她父亲阿耶手里逃出来了。
她就说这一路也太顺了,当初江船没被抓还能说是他们打了大人们一个措手不及,但小殿下失踪,渔阳那头竟然没人追来,也太不对劲了,原来是陛下计划好的。
“周岁哥哥,此事你们要如何处理?”
“证据确凿,自然是拿人,想必南叔叔上报的时候已经把涉案人员的名单整理出来了。”周岁从头到尾捋顺了后,发现他这次过来容州哪里是长见识的,根本就是他爹让他出来办差的。
说不得一路上还派遣了人保护他,但他竟然一点没有发觉,果然老一辈做事滴水不漏的程度还有的他学。
“这个自然,不过周岁哥哥当真不自己试试将此事全部彻查,而是要直接拿我爹爹给的名单吗?”名单南一垚自然是有的,这次陛下派遣小殿下出面处理这件事,他爹也不好出面,所以名单早早就给了他,要借他的手给小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