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姐姐来陪她们,阿姊的焦虑大半都会化作刀子般的眼神,一直黏在姐姐身上。
被夷棠用这样的眼神盯着,齐微心虚得不?行,毕竟阿光怀孕是她干的“好事”,现在她活蹦乱跳,阿光却饱受苦楚。
更何况跟一个弟控是没法讲道理的。
而且现在受苦的是阿光,她也确实没道理可讲。
只能?乖乖受着了。
临近生产,夷光也没那么精力?去做和事佬,索性来个眼不?见心不?烦,一有苗头就请她俩去外面解决。
可真到了见不?着人的时候,夷光又开始担心,叫宫人悄悄去盯着,有事来回报。
师母旁观全程,摇头笑道:“阿光不?必担忧,她们心里有数,定不?会有事的。”
在她看来,这俩就是杞人忧天,想得太?多把自己给绕进去了,等孩子落地,两人这病自然就好了。
阿光闻言拍拍脑袋啊道:“师母说的是,我这是关心则乱了。”
夷棠跟齐微泄完毕,两人又跟没事儿人一样回到阿光身边逗他开心。
于是等之后她们俩再?闹别扭,夷光便只当看戏了。
阿姊和姐姐都是担心自己,关心则乱,再?多的安慰,作用也有限。
便是她们这份为自己的心意,也叫夷光欢喜。
被爱的人总是幸福的。
相?信等亲眼见到自己安全生产,姐姐跟阿姊便可放下心来了。
太?医所言,产期就在这几日,在齐微跟夷棠紧张情绪的衬托之下,夷光和师母便显得淡定许多。
这夜风雨大?作,似是要狠狠治治那炎热之气,齐微本就睡不?安稳,睁着眼睛卧听风雨,倒是一旁的阿光睡得很熟。
没过多久,雷声渐弱,雨声淅沥,齐微耳力?甚好,将?这一切都听得清清楚楚,便如她就站在雨中一般那样清楚。
雨声确实助眠,齐微感?觉自己渐渐开始有了睡意。
就在半梦半醒之际,她恍惚听到了阿光哼哼的声音,齐微下意识睁眼往身旁看去——
却见阿光眉头紧锁,额间汗如豆大?,顺着面庞滚下,他的眼睛虽然还闭着,脸上却明显一副痛苦模样。
该不?会是要生了吧?
想到这,齐微立即起身唤人掌灯,让宫人去将?太?医请来。
接着夷光便被温声唤醒,一睁眼就看见姐姐满面担忧,轻声关心自己。
“姐姐,我好像是要生了。”
话说出口,夷光才现自己的声音竟如此?微弱。
齐微一听,立即弯下腰去抱他:“阿光别怕,姐姐这就抱你去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