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冥的眸光从他们身上扫过,嘴角微微一扯。
“怎么又是你们几个。”
除了瑶光,不都是七年前的手下败将吗?竟还敢来。
“我两次攻仙门,两次都不见天枢门人。”
“下界盛传天枢军斩妖除魔那般威风凛凛,但是我来仙门时,却总不见他们,都不知他们是当真有真材实料的,还只是浪得虚名的。”
“天枢此时都不出人,天枢军是七门之首,是戒律之主,还合适吗?”
迟冥的话引得他身后的一众魔修、魔种士兵捧腹大笑。
站在仙门之后的玄狐猛地举起旗,真恨不得与迟冥大战一场,被其余的天枢弟子拉了下来。
现在冲出仙门之外的都是仙尊真人的人物,魔种不敢放肆。
要是普通修士上前,那些天生的魔种,杀人不眨眼,动起手来十分血腥,在开启禁制之前贸然冲出去,一定会被直接撕碎的。
玄狐紧捏着拳忍了又忍。
迟冥挑拨离间的话语,虽然简单,但却很奏效。
清昭返回头,看向门内那些同样满眼困惑,为什么天枢掌门此时不在的清昭弟子,心想。
这魔尊可真善用心理战术,竟然一眼瞧出天枢的人不在,扰乱他们的军心,也确实该与纪遥师侄提一提,此时前线战事严峻,需要他过来一同迎战魔尊迟冥了有纪遥师弟在此战获胜的把握也更大一些。
清昭手指一挥,指着腰间的令牌向纪遥的天枢宫令牌发出了一条讯息。
——魔尊带人已经攻至仙门外,纪遥师侄,速来增援。
天枢宫
“嗯”
纪遥收到这条神识讯息的时候,正被人黑巾蒙着眼,双手被天惩链捆在床头。
他感应到天枢令牌有响动,紧抿着的唇间露了一道缝隙,发出轻微的哼声。
“师师尊。”
“令牌”
他两腿动了一下,一条狐尾在他的双膝之间夹着,毛发又顺又亮,但是寻其根源,这狐尾却不是他自己长出来的,而是一条玉势埋入了他的体内自带的,埋入他体内的那部分,上面抹了催情成分的药物,那是他现在声音颤抖的主要原因。
他求了师尊好半天,想要看尾巴,他给他变个尾巴就是了,师尊偏要把这凡狐的尾巴塞给他。
就是惩罚他罢了。
纪遥叫了半天师尊,都没有人帮他解开头顶上锁着天枢链,师尊好像真的不在了,纪遥没办法,只好用神识寻了一下他把令牌丢在了何处。
所幸,那令牌离他不算太远。
以前他一直把令牌和腰带系在一起,所以腰带被扯落到了哪里,那令牌也就跟着掉在了哪里。
他神识探到,那腰带站在他的床侧下面的地上,只要他把腿落下去,便能带着腰带将玉牌勾起来。
但是现下,对于纪遥来说,光是把腿落下去都是一件难事。
因为他双腿活动,难免会勾着那狐尾随着他一起动,不过是一场新的折磨。
外人以为他在伴他师尊修行,没有重要之事,是不至于来寻他的,所以令牌上有人传音一定是大事,虽然困难,他也一定要听听是怎么了。
纪遥做好了思想准备之后,开始挪起了腿,他习剑多年,又是一只白狐,身形柔韧矫健,身形矫健,这次捞一枚床下的令牌,却成了比飞檐走壁更难的事,移动一点顿了一下,直至将将令牌勾上来之后,也没能第一时间去查看令牌之中的仙尊旨意,整个人蜷缩成了一团,猛地颤抖了一下,接着就陷入了一片空白之中。
被眼罩蒙住的纪遥愣了半晌,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反应过来后,脸上立刻烧了一朵红晕,埋入了被子之中,像个缩头乌龟一般不肯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