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白狐,正在宫阙瓦片上飞檐走壁,矫健的上蹦下跳,让他的眉宇微微拧了起来。
迟冥坐在血池中央的大床上,用天山雪莲温养自身之事,还是被大祭司瞧见了。
他看了一眼天品伴生雪莲,眉头便深深皱了起来。
“那日射箭之人,是那只九尾天狐纪遥?”
迟冥将雪莲放了下来,一手撑着膝盖,无所顾忌地道。“是又如何?”
“你这次非要回千年以前也是为了他?”
迟冥没认,“为什么要为了他回千年以前?他不过是我的宠物而已。”
这和魑魅说的可不一样,大祭司微微蹙起眉头。
迟冥又道。“我只是想去千年前寻找机缘、看看有什么办法胜过天上那个晏律罢了。”
大祭司知道迟冥对仙门和晏律是有多厌恶的,他在穿越至千年前,刚在仙门吃了苦头,为了讨回一城,剑走偏锋,回到千年前寻找力量,那也说得过去。
大祭司对这一点不再深究,他话题一转忽然说起了这次内乱。
“这一回魔域内乱,并非只是因为你重伤了”
迟冥眉头敲了一下膝盖,他自是知道的。
事情发生的太快了,给他一种早有预谋的感觉。
“是魑魅吧。”
是他煽风点火,集结了两个纯血魔种的头目,又说服了魔修大将在最关键的时候袖手旁观,害他差点城门失守。
“他显然已经有了叛心不能再留他了。”大祭司道。
“本座知道。”
“你这次去千年前,不仅是身体上受了损,神格也不稳定,想要让一切立刻回到巅峰,最好的办法并非是去融晏律”大祭司语气一顿,望着迟冥道。
“而是找到魔神神格。”
迟冥抬头看了大祭司一眼确定了一下他并非知道了什么,只是单纯的提议,才道。
“魔神神格,哪有那么好找?你们找了快有千年,不是还未找到吗?”
“此事不用再提。我自有分寸。”
迟冥略微撇过了脸,不屑地嗤笑道,“魑魅不过是个炼虚初期,还用不着我成神杀他。”
大祭司看着迟冥一如既往的不逊表情,深叹了一口气。
“是,尊上,您还是快将他找出来,杀了他,我才能放心啊。”
玉衡宫
回到千年前就教会了纪遥这一件事,修仙者喜欢开各种飞行禁制,防着修士入内,但是从来不知道防着飞禽走兽。
他刚刚见几只鸟飞进了玉衡宫,便知这玉衡宫也没拦着不用灵气便能飞檐走壁的兽类。
纪遥知道这么做有违仙门门规。
他就是想知道这玉衡师叔闭关如此多年,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罢了。
纪遥翻了墙之后,就变回了人型,轻拍了拍自己的白色道袍,几只鸟雀一点不怕人地落在了他的肩膀上,亲昵地啄着他。
显然是被人养大的,如此亲人。
纪遥正分析着,那莲池中央的古琴吸引了他的注意。
师尊当年就抚过琴,难不成这第三分魂是保留了爱好的师尊吗?
感觉到有人在窥伺,纪遥抬起了头,逡巡了一周。
未见人影,他的灵台先发起了疯来,不受他所控地从灵海里冒了出来。
雪白的小狐狸,眉心一点红印默默发烫,叫纪遥动弹不得地站在了原地,眼睁睁地看着它随着玫色的花瓣一同飞向一个方向。
妖族将灵台显露在外,万一被他人捕获会成为妖奴。所以有妖族这么做,对敌人就是臣服、示弱,投降之意,对爱人就是不设防,甘愿将自己最脆弱的地方示于人前的亲昵意思。
纪遥虽然的确是想接触这玉衡真人的,但是他从未想过一见面,就把自己的灵台拿出来给人看,那未免也太
“不过初次见面就如此引诱。”
那小狐狸飞向的地方,原本空无一物,随着话音同步出现了个眼带白布的人影,他两只手臂合拢就刚好能将纪遥的灵台抱在怀里,修长的手指微微抚摸着它的后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