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疑你想当我爹。”
不然为何这么语重心长,耐人寻味。
“嘶-”连七头上顷刻挨了个暴栗,对面是咬牙切齿的陆小凤,他皮笑肉不笑道:“我可养不出这么大的女儿。”
连七且要反驳,却忽略了自己一只手还被对方握着,陆小凤骤然拉近二人的距离,在虚虚的怀抱里,在她额头落下一个珍之重之、轻如蝶翼的吻。
心动
青衣楼没有覆灭,秦无昭成为了青衣楼新的主人。
“铁打的青衣楼,流水的总镖把子。”花满楼感叹。
他看向一旁饮酒的好友,今早,连七动身与二人告别,她没说她要去哪里,只说她怀疑燕凡和燕珂没死,江湖很大却也很小,她打算去他们失踪的地方找找看。
陆小凤没有挽留,但今天一天,平日里活泼话多的陆小凤却几乎没怎么主动开口说话。
“为什么不留她?”或者陪她一起去?
陆小凤摇头长叹一口气:“她有自己的路要走。连七,言期,她是长在塞外的鹰,自由自在的,看着她肆意妄为的样子,真让人打心眼里欢喜。多好。”他的语调渐低,只是看着亭外青天白云,目光缱绻,声音里流露出淡淡的不舍和情意。
他多情的眼眸微垂,看向杯中倒影,嘴角泛起一丝苦笑来。想起昨夜,小姑娘一脸警惕地推开他:
“陆小凤,什么意思?”
“友谊之吻。”陆小凤眨了眨眼睛。
“好了早点睡觉,小心长不高。”说罢拍了拍对方的脑袋,不顾连七挣扎把她塞进被子里。然后慌乱地逃出了屋子。
是的,逃。
陆小凤的直觉一向很准。他当时隐隐有一种预感,如果此时不走,他便再也走不了了。
他舍不得。
花满楼从未见陆小凤如此,他知道,对于陆小凤而言,连七是不同的。
“何况,江湖也还需要陆小凤啊。”陆小凤和花满楼碰了一杯,大笑着仰头饮下。
话落,人已施展轻功掠出亭外:“花满楼,来比比今天我和你谁先到醉鹤楼喝到绿蚁酒。”
醉鹤楼,是城西一座赫赫有名的酒楼,店里的几道钱塘名菜江南闻名,尤其是绿蚁酒,闻名遐迩。只是距离城东的花家,大约有半个多时辰的脚程。
花满楼无奈一笑,纵身跟上。也罢,他心情不好,陪他就是。
只道是,江南好,多情总被无情恼。
——
塞外孤烟,声声驼铃,少年躺在黄沙里,负着长刀,一身绯衣,仿佛要和背后的残阳融为一体。
呼啸的风里,扬起黄沙漫天,远处人影幢幢,她睁开惺忪的睡眼,看见两人、一马——黄沙如幔,勾勒身形。
女子如泣如诉,男子无动于衷,接着是漫长的无言。少年看到女子骑上马去,背身时落了泪。
少年认出了这女子是谁,言醉让她叫她青姨,姓柳,据说是江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