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川僵了僵,他自然知晓,可那时喻翎珏的脉象并无异常……慕容川脸色突然有些难看,先前他也没诊出喻翎珏的情况。
“他被人惑了心神,气血难平。”
白悠补充道。
结合过往经验,慕容川的心中还是有些相信白悠的说法的,可却依旧不死心的道,“你所说的不过是你一人之见,我们甚至不清楚你说的是真是假,若是你随意编排,我们又何从求证?”
白悠笑了笑,不在意的道,“那你倒是说说喻翎珏自那一战之后的状态,可是我上面说的那样?刚才我替他施针,不过是疏气血,他吐了黑血,然后昏厥,你现在可以替他把脉,看看他的脉象如何,然后你可以看看这状态是否与被人惑了心神一模一样?相信以神医的本领,定人然不会弄错。”
白悠的话中似乎有讽刺的成分,可慕容川顾不上那些,他稍加思索,然后将手中的药碗放在近处的桌子上,走到喻翎珏身边,手轻轻搭上他的手腕,替他把脉。
过了片刻,慕容川的神情变得错综复杂,现在喻翎珏的脉象倒是正常了些,不过他还是能从中寻出些蛛丝马迹,的确和白悠说的一样,是被人惑了心神之后的症状。
可是他之前把脉的时候,为什么摸不透喻翎珏的脉象,而现在却又能清楚的知晓喻翎珏的情况?
白悠似是看透了他心中所想,道,“之前你替他把脉,之所以什么都摸不出来,是因为我所下的毒,而现在是因为我把毒赶出了体外,所以你又能摸清他的脉象了,我的毒就是引他吐血的引子,也是为他治疗的关键。”
白悠又看了看喻翎珏,观察了他的脸色是否有异,看见喻翎珏只是微低垂着眉眼,没有别的异常,稍微放下了心,走到原本坐的椅子上又坐下。
“慕容神医,你在喻翎珏身旁待了这么久,非但不能及时察觉他的身体有异,反而还在别人拿他性命做赌的时候轻易答应,你可知刚刚那口血若是吐不出来,将来喻翎珏会生什么?”
白悠面色如常,语气平淡,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可喻翎珏却觉得,白悠似乎生气了。
生气?为他吗?
白悠继续道,“如果喻翎珏的那口血没有吐出来,将来他会在任何时候任何一种情况下突然病,周身气血会在他身体里横冲直撞阻碍他正常运功,甚至,会夺了他的全部功力,让他变成废人。”
白悠言辞犀利,字字都直逼慕容川,让他无处可躲。
慕容川想要开口,可刚才他把出的脉象让他悲哀的现,他无从辩解。
“而且刚才我给喻翎珏下的毒,你什么都摸不出来,你不知道这是什么毒,更不知道如何解它,对吗?”
“不错。”慕容川生硬的答道。
“可是你却信誓旦旦的应下了这个赌约,完全没有把喻翎珏的性命放在心上,对吗?”
“不对!我怎么可能不在乎他的性命,我只是,只是……”
“只是太过自负,对吗?”
慕容川不说话,白悠说的是事实。
“如果刚才与你立下赌约的人不是我,喻翎珏的性命,早就丢了。”
白悠轻飘飘的添了一句,却让慕容川如遭雷轰顶。
他脸色惨白,久久不能言语。
“对,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做不了。”过了很久,慕容川的声音才又响起,丧气且无奈。
他对喻翎珏的身体状况一无所知,对白悠下的毒毫无办法,这样的他,如何在喻翎珏身边傲视众人?又怎么敢自诩名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