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變的?
他不記得了,好像是在那次慈善晚宴後,也好像是在自己逼著他在「至下」跳鋼管舞,又或許是在婚禮後……
日子久了,可能辰年就再也不屑於隱藏。
6易以為,曾經一切不好的回憶,在他們徹徹底底融合標記之後,都能過去。
他說服了自己,以後一定會好好對辰年,讓辰年幸福,但是他明顯有了的目標。
電腦屏幕中閃過一張辰年和顧司遠在城北挽著手走在街上的照片,陽光正好,照亮了他們的頭髮以及他們身後的塗鴉牆。
6易突然記起,那天他因為辰年的疏遠而傷心,喝醉了打電話給顧司遠。
按時間上計算,那時候他們應該正在一起。難怪,當時顧司遠的語氣那麼不自然。
6易覺得自己很可笑,那天可能是他第一次直面自己的心意。
看到這些照片的第一眼,他手腳冰涼,不敢置信。
他不相信和他信息素相連的戀人,和他親如手足的兄弟,會雙雙背叛他。
憤怒過後,是無盡的悲涼。
6易身體發麻,全身無力,腦子卻在瘋狂運轉。
這一定是辰年的報復,他如今也摸清6幾分辰年的性子,表面溫和,內心主意大得很,如果不是他主動勾引,顧司遠不可能跟他攪和在一起。
除了報復呢?辰年還想做什麼?跟6三有關嗎?
6易把存儲器拔出,獨自一人開車前往辰年的公寓。
辰年的公寓的密碼沒變,6易輕車熟路地進了門。
客廳中空無一人,但玄關下單獨的一雙運動鞋示意著主人在家。
這次沒有人幫6易拿拖鞋,他沒換鞋,逕自進入了辰年的臥室。
辰年睡得很死,這麼大的動靜都沒讓他醒來。
只見他把自己用被子牢牢捲起來,面容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睫毛顫抖,眉間輕蹙,像是在做著噩夢。
那他就大發慈悲,把人從噩夢中喚醒吧。
6易這麼想著,單腳跪上床,一把把人從床上撈起,一手掐上辰年的脖子。
辰年驟然驚醒,尖叫了一聲,手腳掙扎,面色驚惶。
6易跨在他身上將他制住,心中湧起了一種莫名的快感,這個omega原來還能表現出情緒。
待辰年看清6易,他憤怒地爆粗口,「6易,我淦死你。」
「好啊。」6易笑了,扯著他的頭髮問,「在那之前,不如你跟我解釋一下,為什麼要把你和遠遠的那些視頻送給丁媛。」
第三十四章6易_1o
驚魂未定的辰年奮力掙扎了幾下,發覺6易是下了死手,坐在他的腰間,重重將他推回了床上。
只見6易扯下早已鬆散的領帶,反剪他的雙手,熟練地打了一個單環結,胯下稍松,手上用勁,將辰年整個翻轉,一手握住領帶的一端,扯動他的手腕把手臂抬高,一手將辰年的頭按下枕頭,讓他產生一種窒息感。
6易的動作毫不溫柔,反而透著一股狠勁,像是在馴服一隻反咬主人的狗。
辰年雙手以扭曲的姿勢向後,拉扯的疼痛和無法自主呼吸的難受,讓他幾乎無法思考,只能緩和自己的動作,尋找縫隙艱難地呼吸。
他暫時的屈從讓6易略微舒心,他稍稍鬆勁兒,將辰年的頭側擺,露出他小半的面容,那張蒼白的臉,在經歷一番運動後,透出了幾縷不自然的紅色。
「回答我的問題。」
辰年埋頭在枕中,大口喘著氣,斷斷續續笑了起來,「看到那些照片和視頻,你不問事情真假,不問發生原由,第一時間推測是我主導,擔心的是我的目的。6易,你真是個辦大事的人。」
「嘲諷我就不必了。遠遠單純,被你迷惑我不意外。但你想糊弄我,恐怕還差點意思。我讓你假意跟6三接觸,6三這麼精明的人,不可能不查你,連他的查不到你和遠遠頭上,怎麼可能被丁媛一個在丁家不受重視的omega抓到這些把柄。」
6易看辰年的眼神幽暗深邃,「我還是小瞧了你。你不說,讓我猜一下,6三說動了你,讓你挑撥我和顧司遠之間的關係。遠遠是我在公司外部的布局手,一旦我們之間有了嫌隙,他就有了喘息的空間。」
「既然你知道丁媛不受重視,為什麼還要選擇跟她結婚?」辰年冷笑,「既然你這麼相信小遠,為什麼他擺了這麼多輝豐和6杳之間的協議在你面前,你還看不明白如今的路輝在丁家面前,就是一個大一點兒的屁,隨時都會被他們家放棄。」
6易第一次見到辰年言辭犀利的樣子,他仿佛變了一個人,往日的謙和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不可遮掩的矜傲。
面對這樣的的辰年,6易有些愣神,不由自主鬆懈下來,抓錯了重點,「你在意我跟丁媛結婚,對嗎?」
辰年用肩膀抵住床板,稍稍撐起身子,「我在意的是,為什麼你明知跟我沒有結果,還要永久標記我。但是現在說這些都沒有意義。」
「所以,你只是單純地為了報復我接近遠遠。」6易喃喃,不知道是在猜測原因還是說服自己。
辰年沒有回答,他今天被6易欺負惱了,說了很多不該說的話,在體力優勢不對等的情況下,omega過多闡述自己的意見並不是明智的做法。
「你勾得遠遠標記你了?」6易雙手撐在辰年肩膀雙側,低下頭在他耳邊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