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追上他的脚步,走在前面,“走啊,谁怕谁。”
斑驳的阳光下,羊肠小道,白桦林分布在两边,少年肆意奔跑,认识他的人很多,短短几百米的路就有好几个人和他招手。
和沈忱一样招人喜欢。
盛晔在想,他高中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呢。
胆怯懵懂的少年。
黑框眼镜遮住了他大半张脸,但仍可见优越的五官,性格的沉闷让他不被人注意。
平凡而又常见。
而那时的沈忱就很耀眼了。
他一直都知道的,学校来了一个小他两届的学妹,初入校时,就惹的所有少男春心萌动。
朝气蓬勃,骄阳似火。
是她的代名词,他曾在人群中远远望过一眼,却觉得这样的词放她身上太平常,她是神明,是触不可及。
盛晔和她唯一的交集。
在斑驳的午后。
彼时,他刚刚得知父亲病重的消息,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生命的可怕。
情绪的崩盘来的太突然,少年平凡却倔强,他坐在顶楼上平复自己的情绪,不想让他人看到自己的不堪。
对面的教学楼里,同学们正在上课。
少女撑着脑袋昏昏欲睡,真的隔得很远很远,盛晔看不清表情,只知道她的目光在窗外流转,然后起身不知要去哪里。
当时,他没多想。
垂头掩在弯起的腿中,不知多久,肩膀被人轻拍了一下。
神明背着光,看不清神色,伸出的手透过阳光几乎透明,看起来那么小,那么脆弱,却成了他好几年追求的信仰。
她在他面前建了微博。
神色飞扬,高傲且自信。
她告诉他,这个微博的粉丝会上万,百万,千万,而沈忱这个名字会走向顶峰。
事实证明,她做到了。
再次见面,他奉为信仰的神明,似乎变了很多,懒散,随意,说出的话也让人意想不到。
她会朝他撒娇,会在每个清晨带来早安吻,会在每个晚上抱着他入睡。
也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她腰很软,像海绵,一碰就会留下印记,很敏感,缠着人的时候能要他半条命。
起初被包养,盛晔确实反感过。
但神明很好,盛晔永远臣服于她带来的缱绻温柔。
遇见她之后,他其实就鲜少带眼镜了,因为眼镜承载着他的信仰、欣赏,而摘了眼镜,爱意就像奔腾的江水,无时无刻的不在向他涌来。
“诶,你走什么神啊?”
一声呼唤,拉回盛晔跑到了外太空的思绪,他撩起眼皮,少年就在不远处等他,一脸臭屁,盛晔却不讨厌。
如果真的讨厌,那他现在应该早就走了。
学校的花园里有个矮墙能够翻到外面去,盛晔是知道的,他轻车熟路的翻到了墙头上,懒懒的朝沈辞伸手,简言意骇。
“我拉你。”
“好学生居然也知道这种地方?”沈辞拍开他伸出的手,后退一步,脚蹬在墙面上,微微借力,扒着矮墙翻了上去,精准落在地面上。
盛晔也不在意,跳了下来,手插在了兜里,嗓音平常,“你之前认识我?”
“怎么不认识,学校光荣榜上现在还贴着你的照片。”
少年有些羡慕,下一秒却转瞬即逝,他走在前面,轻飘飘的开口:“不过,照片太旧替换成别人的了。”
盛晔“哦”了一声,并不大在意。
沈辞是住宿生,许久没出校门难免有些激动,少年扯着盛晔就往网吧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