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当他昏昏沉沉地听到二儿子的声音,说自己不负所托,成功地领着神梦阁的先生回来了。
他竟然心头一震,神志瞬间清醒,激动地抬起头,嘶哑着声音说道,
“先生,先生,你真来了,我太感激了。咳咳咳咳。家父曾经叮嘱过我们,不是确实没有办法,一定不能打扰先生修行。
可是,可是,老朽真是没法子了。我一把年纪无所谓生死,可是我的儿子,还有那么可爱的小孙女,眼看都要活不成了。
我真没有办法,才厚着脸皮来求先生帮助我们陈家渡过难关。咳咳咳。”
两行老泪纵横。
这位在中州国,乃至邻近数十个国家,叱咤风云四十多年的老人家。
雪雨腥风,经历无数大事小事,都不曾这样忧伤,这样失了理智。
可是,现在他面对的是自己后人的生死,也许是人老了,他没办法看得开。
另外更重要的是,沈家祖训,没有灭门大事,绝对不能叨扰神梦阁。
他谨遵祖训,不敢去寻神梦阁的高人,只是逢年过节,便会对着神梦阁的方向敬拜。
他认为这么多年过去了,神梦阁应该早已遗忘了他们。
可是没想到,陈家人仍然被神梦阁记在心上,他们仍然能被神梦阁庇护。
他感动,感恩,感激得痛哭流涕!
面对一个老人家,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铃儿不得不装腔作势地,学着大家风范的模样回应。
“陈家既然与神梦阁,在百年前结下因果,自然会一直照应着陈家子孙。老人家,你也不必太难过,难过伤身。你先好好休息,我去看看你的子孙。”
陈政听了这话,像是得了圣旨一般,一股踏实感涌入心头,浮肿的嘴角微微上扬,放心地频频颔。
陈永安急忙领着铃儿,又走到了旁边的两间卧房。
左边是他大哥的房间,另一边则是大哥的女儿的房间。
那孩子不过两岁左右,小小的脸儿蜡黄中泛着黑,她母亲憔悴地握着女孩的小手,看样子好几天没有合过眼。
他大哥,则是全身被包裹地如同一个粽子,显然伤得极惨。
陈永安和大哥说话,大哥嘴里含含糊糊的,根本就听不清楚。
玲儿只看了一眼,就走出卧房,陈永安连忙跟上来。
“你大哥和你父亲的伤势,其实并不严重,皮外伤为主。他们之所以伤势一直没有好转的迹象,主要是因为他们沾染了一些阴气。”
玲儿从怀里取出两颗小小的黑色颗粒,交到陈永安手上。
“你把这两颗丹药,用水化开,给他们服下,能够补养阳气,他们自然就会好的。”
陈永安郑重地握紧手中小小的丹药,脸上一阵喜色。
玲儿望了一眼那个两岁的小孩子,“你侄女就稍微麻烦一点。”
陈永安本来安定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