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松墨‘不胜酒力’的脸上刚浮现出错愕表情,就见原本坐在自己身边的小女儿已经跳下椅子跑远了。
面色陡然沉了下去。
他抬眸看了眼不远处已经重新坐在位置上的云必先,那只原本抓着筷子的手伸到背后轻晃了下。
立身于后头的清风见状当即皱眉离开。
许是他的存在感太低,离开期间竟无一人觉察。
还是云必先做贼心虚,看到黎盛意不在位置上,面上的笑意一滞,目光落在了秦松墨身上。
“秦大人,贵千金。。。。。。”
回答他的是秦松墨带着醉意的朦胧双眸。
云必先是知晓秦松墨不胜酒力的。
后者的体弱,这么多年来不少御医和大夫都给他看过病。
可心病还须心药医,能治秦松墨的药早在多年前就已入土为安,谁也不知道他哪一日就会闭上双眸,与世长辞。
也正是因为如此,秦松墨在参加各种大小宴会的时候,总是以茶代酒,很少沾酒。
今日若不是太子在场,他也不会饮下那两杯酒水。
云必先看着他将将醉倒的模样,唇角微微勾起后,又抓起了手边的酒杯,“秦大人,我再敬你一杯!”
秦松墨听言面色一滞,旋即他低下头看了眼面前不知何时已经斟满的酒杯,眼眸中闪过一道寒光。
然在他再次抬头之际,他眉眼间的那抹寒光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还是那副醉酒后的傻憨模样。
“云大人,恭喜恭喜。”
就连说话声都变得含糊不清起来。
云必先见此情景,眼眶中的眼珠子提溜转不停,不消一会儿,一抹小心思便跃入他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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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生怕被人现的黎盛意偷摸着跟在了楚怀渊身后。
后者确实是醉的厉害,连脚下步子都走不稳当了,要不是旁边学士府的仆人搀扶着他,这会儿的他怕是会直接倒下。
心下吐槽楚怀渊警惕性太低,二十多年的太子做下来,这样的警惕性日后成了皇帝后,如何防身边人。
小脸上五官皱了皱,心下虽是这样想的,黎盛意脚下的步子却没有停下。
学士府很大,五步一楼,十步一阁,看似低调的造景,内里其实动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
这些年楚宏这个昏君越不管事,这才致使云必先这样的贪官有机可乘,就差直接把国库都搬回自家来了。
只是看一眼四周都觉得奢靡,黎盛意收回视线,再去看走在前边的楚怀渊二人时,却看到那原本搀扶着他的仆人忽然将他推到了一处假山之上。
假山本就是由各种奇石造成的,坑坑洼洼的,很不平坦。
楚怀渊倒下去那一瞬间,听到闷哼声的黎盛意甚至能感同身受,感受到倒在假山上的痛。
龇牙忍着内心想要冲出去的冲动。
看到仆人从袖子里掏出一只手指大小的瓷瓶时,黎盛意内心一凛,正要开口呵斥,就听到耳边响起了另一道惊呼声。
顺着声音看过去,看到原本醉意朦胧的楚怀渊此刻压着仆人的场景,她微微撑圆了眼睛。
“你要做什么?”
“你想谋害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