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那几年,他也从未感受过母爱,而是在无尽的诅咒、辱骂与责罚中长大。
就是这样的他,最后却要背负上所谓的“血债”。
丽妃余党之所以还在追杀他,是因为他们都觉得,是王爷害死了丽妃,是王爷连累了夏侯一族。
当年尘封的秘密太多,太沉重了,但他可以确定的是,最无辜的人是王爷。
可王爷就是困在这些枷锁与诅咒之中无法走出来。
前些日子,陈太医明明说王爷的状态好了许多,怎么今日又变成这样了?
惊风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唯恐会打扰到赵景行。
可突然,赵景行抬眸凝视他。
“惊风,本王是不是真的什么都不配得到?”他的语气里有种深深的自我厌恶与抛弃。
“王爷,不是的。”惊风用力摇头。
沉默许久,赵景行突然冷笑一声。
“她情书写得真好。”
那个女人临终前诅咒他,永生不得所爱,身边人皆会被他所累。
所以,在曲锦书第一次出现在他面前,拖着受伤的身体带他躲避刺客,他知道她救他的目的并不纯粹,但他的心终究是起了几分涟漪。
也许,是太孤独了。
但他又很想将她赶走。
因为他不配拥有任何美好的东西。
被诅咒长大的野种……
他不配。
可……
赵景行看着那封信在火光里摇曳,一点点化为灰烬,那火苗甚至都烧到他手指的位置了,可他就像是没感觉到疼一样,眼里竟还有病态的疯狂在叫嚣着。
可贺修钧那样肮脏的东西,都能得她垂怜。
为何他不可以?
这世间所有人都有人偏爱,为何他不行?
他偏要去争、偏要去抢。
“王爷?”惊风又很担忧地唤了他一声。
赵景行将手给收回来,冷眼看着桌子上的灰烬,终于说出了那句刚才没说完的话……
“她情书写得真好,只可惜,是写给一个将死之人的。”
听到这话,惊风眼皮直跳。
王爷这是对贺修钧动了杀心了吗?
……
碧桃端着两碗汤快步走进曲锦书的屋中。
“小姐,这是奴婢给您熬的。”
“云水,我见你这几日睡得不好,也特意给您熬了汤,你趁热喝。”
现在的碧桃十分谦卑,丝毫不见往日的倨傲。
曲锦书用勺子搅拌那热汤,语气不明地说:“这汤那么香,应是熬了许久,你费了不少心思吧。”
碧桃还以为曲锦是是夸赞她,所以她语气略显得意。
“是啊,小姐,我可是熬了将近一个时辰呢。”
“这么烫,现在喝不了。”曲锦书将勺子放下,不打算喝了。
但碧桃就急了。
“小姐,奴婢帮您把它弄凉。”
曲锦书不喝怎么行,这补汤她可是加了料的,不会死人,只是会让她腹泻罢了。
她不做点事,怎么报复曲锦书对她的折磨?
“喝汤吗?本王也要。”
突然,赵景行的身影出现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