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所谓的证据都随着皇上对夏侯家的灭门而毁灭。
再后来,苟活下来的夏侯余党,视皇室为仇人,他们也恨景行认贼作父,屡次对他进行追杀。
当年的很多秘密都解释不清。
更可怕的是,他们近来发现那些余党有在京城出现的痕迹。
“景行,他们竟敢在京城出现,会不会已经与京城的某些人勾结起来了?”
沈澜舟说出了自已的猜测。
若是那样,那景行的处境更难了。
“你前些日子跟我说,她私底下在做生意是吗?”赵景行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她?你是说锦书吗?”
沈澜舟神哭笑不得。
眼前这位爷,他和他说了那么多,结果他脑子里想着的只有曲锦书的事。
他自暴自弃地说:“也不算是她做生意,而是她与很多人合作。她给那些人钱,若日后赚钱了,便要给他们三成。”
作为“赫连祁”的朋友,他们的生意耳目遍布全国,再加上他特意关注,所以还是发现了曲锦书的情况。
“我发现,她不太擅长做生意,但她的眼光是真的毒辣。那几间铺子还是很有潜力的,只是他们的主子运气不好,所以一直赚不了多少钱。”
“而且,我还发现了,她还要求这批人格外关注边疆来的商人。我也不知道她想做什么。”
“景行,你说她是不是其实对边疆是有感情的?”
“我一直觉得,她这样的女子不该被困在后宅里。只可惜,她的性别和出身,注定她无法以自已的身份上战场。”
“既有本事,为何女子不可上战场呢。”
他发出无奈的感慨,语气里有种感同身受的怜悯。
突然这个时候,他的眼前出现了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
他的耳边还传来赵景行严肃的声音。
“想争吗?”
“什么?”沈澜舟突然抬头,眼神怪异地看着赵景行。
“所有人都说,沈家嫡子是无心朝廷,故而才一而再再拒绝皇帝的封官。但实际上,当真如此?他饱读诗书,经文策论样样精通,他就真的只想当个籍籍无名的世家子?”
“景行,你突然说这些作甚,我不想当官……”
赵景行打断他的话:“因为沈家已经出了一个太后,其他人若是再在仕途上高升,皇帝绝不允许。”
“所谓的给你封官,不过是在试探你罢了。澜舟,本王知晓,你不甘心。”
听完他的话,沈澜舟沉默了许久。
他缓缓抬头:“不甘心又如何,为了不让皇帝猜疑,我们沈家已经牺牲了很多东西。我心有鸿鹄大志又如何,我这此生,终不得所求!就如同曲锦书一样。”
惊风一直觉得,他对曲锦书格外关注,是因为觉得她身世可怜。
其实不然,他只是在她的身上,看到了自已的影子,所以想拉她一把。
可有些命运,对于他,对于曲锦书都摆脱不了的。
“本王替你们争。”
突然,赵景行又开口,他低沉的声音格外的犀利坚定。
抬眸,沈澜舟就看到了他眼眸里的坚毅。
“景,景行,你这是什么意思?”他声音磕巴,不敢置信。
景行这么多年一直装傻,而且也只做商贾之事,不是因为他畏惧皇室,而是因为……他不想争。
见过了当年的悲惨画面,他什么都不想争。
皇室,他没有半分感情。
丽妃,那个女人视他为仇人,他如何愿意替她报仇。
还有夏侯一族,他的感情也很凉淡。
可他现在居然说,他想争?
“你想光明正大展现鸿鹄之志,本王帮你。她的所谋,本王亦想相助。”
“可是,要想帮我们,就必须……”
“那个位置,本王争一争,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