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鬼千愁最惜命,想以此恐吓鬼千愁,让他知难而退。
鬼千愁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似是在思考自己是走还是打。
自从那次和咏絮一战后,鬼万愁战死,而他因为没有完成任务害怕被罚就离开了弘昼这个靠山,再也没有回去。
这些年在中原武林中躲躲藏藏,一天好日子都没过上。中原武林人士对千窟二鬼的臭名人尽皆知,他只要一露头,就会被人追着打,犹如丧家之犬般东躲西藏。
鬼千愁最好女色,这些年在外面只顾了逃命,自己的那点爱好却是丢了个一干二净。如今两个大美人摆在眼前,他心痒难耐,直直的盯着莺儿,心想大美人不成偷个小的也行啊!
莺儿吓得直往咏絮背后躲去。
他突地出手,右手食指和中指弯曲,向咏絮左肩抓去。咏絮拉着莺儿本能的向旁边躲闪。
少卿同时出手,在他手背一击。
鬼千愁的双手练得犹如铜钩铁爪一般,能穿石洞骨,坚硬无比。然而少卿在他手背上轻轻一击,竟让他感觉剧痛,瞬间收回手来,用惊讶的眼光看着少卿。
少卿见他竟敢对柳絮妹妹动手,怒骂一声:“找死。”
他飞身上前,双掌连环击出,腾挪跳跃,逼得鬼千愁毫无还手之力。
咏絮张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一幕,难以置信:卿哥哥功夫怎么这么厉害了!
再接着看下去,只见他出招简单,跟从前一样,只是有强大的内力加持,招式的威力大了好几倍。
少卿一掌击在鬼千仇的胸前,他立刻吐血身亡。
少卿望着鬼千愁倒下的身影,嘴角露出微笑。
他从未打得如此酣畅淋漓,从未赢得如此痛快。
突然,一口血气上涌,少卿口中喷出一口血来,血色暗黑。
咏絮见少卿笔直的身体渐渐弯了下去,不知出了什么事。
莺儿却一下子哭了出来:“少庄主。”大喊着向徐少卿奔去。
就在少卿倒下的一瞬间,莺儿抱住了他的身体。
咏絮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她来到少卿身边,看见少卿纯白的衣服上沾染的黑的血迹,双眼模糊:“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谁同意你这样做了?”她泣不成声。
少卿伸出手来,想要抚摸咏絮的长,看到自己满手的血迹,停了下来,笑道:“我很开心,这是我这辈子做的最开心的事情。柳絮妹妹,你不要自责,卿哥哥是自愿的。只要你能平平安安的活下去,我就心满意足了。”
咏絮摇摇头,声嘶力竭道:“你怎么这么自私,你死了,姨父姨母怎么办,拜剑山庄刚受到打击,你想再让他们遭受丧子之痛吗?你怎么不替他们考虑考虑。”
咏絮气急了,说出最狠的话。
“柳絮妹妹,我就是个自私的人啊!我无法做到顾及所有人,我只有顾及我自己了。”
“我不要,我不要你救我,我不要你死,我欠你、欠拜剑山庄的已经够多了”咏絮心痛难耐,几乎无法呼吸:“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本该我去死的啊!”
莺儿从包裹里拿出最后一粒凝露血蟾丸,递到少卿嘴边:“少庄主,快吃了它。”
少卿看了一眼,笑道:“莺儿,没用了,别再浪费这么贵的药了。”
莺儿已泣不成声。
“柳絮妹妹抱抱我行吗?”他声音微弱的冲着咏絮撒娇。
咏絮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玉珠,一颗一颗的掉落。
她稍稍靠近一些,伸出双手,将他拥入怀中,耳边传来细弱的声音:“不要自责,忘了我,快乐的活下去。”
双手无力的垂下,再也没有抬起。
徒留下凄凉的哭泣声在空中回响。
咏絮将少卿的骨灰带回了拜剑山庄,姨母难以承受丧子之痛,当场晕厥过去。庄主呆呆的望着骨灰盒,久久回不过神来。
咏絮跪在两人面前,以头磕地,始终无法抬起。
他没有脸面再见姨父姨母,她自责,她痛恨,他无法自处,有时她竟痛恨自己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庄主上前,将咏絮扶起,将她拥入怀中。
“孩子,这不怪你,少卿此时在天堂也是幸福的。”
咏絮在拜剑山庄待了两年,帮助庄主将拜剑山庄恢复成昔日的模样。
有时会现姨母悄悄流眼泪,她也不敢上前安慰,生怕惹得夫人不快。自己也会因此伤神好一段时间。
三年后,咏絮辞别姨父姨母,说想要去外面看看,带着莺儿出了拜剑山庄,闯荡江湖。
庄主和夫人看着这些年咏絮抑郁难疏,知道强把她留下来反而不好,便欣然同意了。
乾隆三年,苗疆地区再起争端,高表带领千苗寨寨众起义造反。时任贵州巡抚韩琦英接到乾隆圣旨,派兵镇压。于子诚和苗八妹赶赴苗疆,八妹想亲手给父亲报仇雪恨。
很快就将高表等人绳之以法,千苗寨寨众因大多数为当地苗民百姓,给予其改过自新的机会,只要愿意安分守己,耕田劳作,便可免于死罪。
作为千古穷壤的苗疆之地终于恢复平静,乾隆反复权衡利弊,最终做出屯军苗疆的决定,而子诚和八妹则长留苗疆,治理着苗疆政治和经济的长久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