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颤颤巍巍的走上前,抬头瞥了一眼,便吓得面容失色。
她微微点头:“认得。”
“在哪儿见过?”
“在五皇子的寝宫”她始终不敢抬头,喃喃说道:“当时我们正在跳舞奏乐,很是快活,突然这个女子闯进屋来,五皇子就让我们退了下去。当时我很是扫兴,退场慢了些,便听到这女子喊了声“主人””。
弘昼听后面色骤变,双手骨骼捏的吱吱作响。
他恨不得立刻杀了此贱人,但二人距离较远,她又有子诚护着,才就此作罢。
众位大臣一听此言,便知吕四娘这个刺客是弘昼安排来栽赃陷害弘历的,众位心中的疑惑就此攻破了,也没人再继续计较兰秀格格的身份了,可能兰秀格格是罪臣之女也是由弘昼栽赃陷害而来的。
弘历看着弘昼,声音转为柔和:“五弟,放弃吧,不要再执迷不悟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安排父皇丧仪,你我二人何必在此争个头破血流。”
“放弃,不可能。”他狠狠的瞪着在场的众位大臣:“你们这个蠢货,既然如此,那就一起死在这里吧。”
弘昼脸上显现瘆人的冷笑。
他身后的几名侍卫点燃手中的火折子,俯身往旁边绿植中蹲下,拿下装饰的灯罩,露出里面的引线。
将火折子点燃,对准引线点燃,“滋滋滋”引线冒着火星。
众位大臣们吓破了胆,四次逃窜。
一转身,见一群侍卫打扮的汉子将众人团团围住,逃一个,杀一个,现场顿时血流成河。
弘历见事态已经控制不住,命令自己带来的侍卫保护众位大臣撤离,子诚和咏絮护在他的身边,慢慢往后退去。
弘昼嘴边扯过一丝冷笑,悄无声息的退到远处,目不转睛的望着那冒火星的地方心中默念:都去死吧,都去死吧,我才是最后的胜利者。
火星一点点的点燃引线,钻进那黑黝黝的洞中,他期待的那一声声巨响却没有到来。
弘昼心中愤恨到了极点,他在心底不停的咒骂:一群废物,一群废物。
蓦然抬头看眼前的乱局。
咏絮守在弘历身边不敢离开一刻,看着子诚与潘德林战在一起。
一开始潘德林拿着把旧迹斑斑的黑剑与子诚交手,可能是太过于自信,他竟不脱剑鞘,拿着剑柄挡来挡去。
子诚气的面红脖子粗,感觉自己竟是受到了侮辱,他手脚加劲,几招绵密剑法挥出,逼得潘德林连连后退,最后一招硬生生接下后,他大喝一声,剑鞘斜刺里飞出,露出里面闪着寒光的长剑。
咏絮见那长剑的气泽,联想当初自己在拜剑山庄剑冢内拔出的那柄剑,竟是和眼前这把剑一模一样,就连光泽和颜色都一样。
这是嗜血魔剑。
这柄剑能控制拿剑人的心智,助长其功力,让其变成一个只知嗜血杀人的怪物。
咏絮脸色惨白,眼中隐隐露出担忧之色。
子诚功夫高深,招式变幻莫测,而在潘德林面前却讨不了便宜。潘德林的功夫一看便知和吕四娘的如出一辙,只不过他的更为精妙,出招更为快和准,但招式里头透出的那股子狠劲和招招击人要害之处,就足够使子诚小心应对,不敢有丝毫懈怠。
几十招对战下来,子诚竟然现自己的佩剑上多了几处坑洼不平剑痕,心中越惊讶。见对方拿的剑剑柄锈迹斑斑,剑身虽亮如寒冰,但看不出什么异常。
为何此剑如此锋利,竟将我的佩剑看的坑洼不平。我这把剑虽不是什么绝世名剑,但亦是十分难得。
上一次砍伤我这把剑的还是徐少卿的那把短剑。他不自觉的看向咏絮。
见咏絮面色惨白的盯着潘德林手中的剑,心中隐隐有种不安的情绪,而与潘德林初时对战的士气此时瞬间少了一大半。
子诚不敢再多想,抽回思绪全神贯注的应对潘德林的攻击。
渐渐地,子诚只感觉自己兵器甚不趁手,处处压制自己招式,而潘德林出招更快,他只有疲于应对的机会。
潘德林出招带风,招式绵密,真气外泄,劲袍吹的呼呼作响。他眼中已见猩红,四周侍卫见子诚落于下风,纷纷上前相助,可都被潘德林一招毙命。
咏絮心中焦急,她还记得姨母的话,若要压制嗜血魔剑,还必须是自己手中的这把青溟剑。
她回头看了一眼弘历,见弘历立于此乱局中,丝毫没有害怕和退缩,他只是拧眉望着自己身边一个个倒下的侍卫。
咏絮一抬头见沈青和尚空月二人正在人群中保护着众位大臣与周围不断涌上的侍卫进行搏斗,但二者武功高强,侍卫很快被打倒。
咏絮将弘历拉入沈青和尚空月的保护圈,拔出青溟剑,飞身跃到子诚身边,的一声,青溟剑和嗜血魔剑正面对抗,咏絮只觉手臂犹如被振断一般生疼。
咏絮瞧了瞧青溟剑,小巧剑身光滑明亮,丝毫没有破损。
潘德林也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盯着青溟剑,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嘴上却说着:“好剑。”
“潘大人从拜剑山庄偷来的剑,也敢拿出来丢人现眼,就不怕污了大人名声。”
“罪臣之女,也敢在此叫嚣,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嗜血剑的厉害。”
两剑相击,如晴天霹雳,真气呼啸,逼得四周人群都睁不开眼。
咏絮外有清萍剑法无懈可击,内有清虚内功助力,再配合本和清虚内功一脉相承的脱换功,此时的咏絮武功和潘德林不相上下,另有青溟剑在手,更是将自身武功挥到极致。
二人转瞬便战三百多招,打的飞沙走石,昏天暗地,子诚在一旁偷偷护着咏絮,于危急时刻突然出招,潘德林一个不防备,被刺伤了胳膊。
受伤之后潘德林眼中的殷红更盛,犹如疯一般,拿着手中剑四处挥砍,周围侍卫死伤无数,全然不管这侍卫是自己这边的还是敌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