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萧太后如何惊怒,吐血三升。
荣国公府。
荣国公萧俊杰气得肝儿颤:“倒灶的玩意儿,办得这叫什么事?”
萧凤山心里也是十二分的窝火:“难道父亲也认为此事做得不对?”
萧俊杰:“自然是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
紧接着又道:“既然要做,就应该将事情做绝,懿旨都下了,合该当场就把那景家女“抬”入荣国公府,若敢不从,便是违抗懿旨,直接处置,到时候木已成舟,那景家女和景家只能打掉牙齿和血吞,认下此事,如何还会有今日横生枝节?”
闻言,萧凤山一怔:“儿子也没想到姑母会这般拖泥带水……”
父子二人相视一眼,均无话可说。
景蓁被送回景府后,就不省人事,发起高烧,一连昏迷了五天五夜,张大娘子眼泪都快哭干了,一众人都快急疯了,终于,在第六日,景蓁醒了过来。
太医看过说是,总算捡回半条命,不过冰天雪地跪那么久,不仅伤着膝盖,还很是挨冻一回,这女子最怕寒症,若是落下病根,将来可是有碍子嗣的。
好在景蓁的身体一般的人底子都要好,按着方子吃药,好生将养上些时日,倒也能彻底去了根儿。
众人这才是海松了口气。
而景蓁听罢跪宫门的后续结果,只道:“我这一遭罪,总算没有白受。”
很快陆济得到景蓁醒来的消息,奔来探望:“景蓁!”
“陆济~”
两两相望,怦然欣悦展颜。
叶盛阁内,陆济、景承、景耕、张大娘子围着景蓁坐在一处,便就说起其中详情。
当日,陆济前脚去了城外三清观,萧太后的懿旨后脚就到,景蓁当即就明白这是算计好的。
也晓得逸王赵安前往鄢陵,约莫也是被人故意引走,为的就是断景家的外援。
然而,景蓁从来都不是逆来顺受、肯束手就擒之人,更何况是此等奇耻大辱。
《孟子·离娄章句下·第三节》中有言:“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雠。”
更遑论萧太后并不是君,而普天之下能为自己做主的,唯有官家一人。
这萧太后又并非元祥帝的生母,而景蓁素日里从父兄、陆济等人,以及他处得到的消息,再观萧太后以往的行事作派。
老早之前就敏锐的察觉,元祥帝和萧太后并非表现出来的那般母慈子孝,萧太后可没少掣肘元祥帝,前朝后宫勾连,兴风作雨。
景蓁就不信元祥帝会没想法,如此她就赌一把,自己一个小女子的婚配或许并不值一提,无足轻重,那她就将事情闹到大,闹到不处置就不能收场的地步,以此为引,给元祥帝送上萧太后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