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宁举着6少辰十年前雕刻的那把小肥刀在后面追,6少辰抱着头在前面跑,脑袋上已经肿起来几个包了。
6少辰抢先跑进吴婆屋里,把门栓栓上,背靠在门板上呼呼的喘着粗气。怀宁举着木刀捅的门板咚咚直响。叫嚣着要捅死6少辰云云。
6少辰假装抹着眼泪进屋,哀嚎着:“阿婆,您可管管她吧,您看看她把我头上给敲的?再多来几下都成如来佛祖了。您可得为我做主啊!呜呜呜……”
吴婆笑着说道:“那是你活该,多大个人了,还贫嘴。好端端的作诗取笑她做甚?怀宁是女娃娃,脸皮薄,你在终身大事上取笑她,她打你都是轻的了。”
“从小到大,就知道欺负我。活该她嫁不出去。我诅咒她将来夫君又矮又胖,跟我那小肥刀一样,气死她。嘿嘿……”
吴婆望了他一眼,不知道想的什么,摇头苦笑,没有说话。
怀宁砰的一声撞断门栓,冲进屋来,举着木刀就冲着6少辰飞奔而来。6少辰眼见避无可避,蹭的一下就跳到了房梁上,动作又快又娴熟。二人又僵持住了。
“哎……今年换了三根门栓了。”吴婆悠悠的说道。
话说乔府,乔老爷中午吃多了酒,一直睡到晚上才醒。乔夫人赶忙吩咐下人,将晚饭送到房里来。乔老爷胃口不好,随意对付了两口也就罢了。问起女儿现在情绪如何,可有闹脾气?
乔夫人摇了摇头,直说下人们谁敢拦她,又跑乡下去了。
乔老爷当即又要火,唤着家丁就要现在去乡下接人。乔夫人赶忙劝住,说道:“老爷,怀宁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我们也老了,膝下就这么一个女儿,不能再一意孤行,今日且就算了,过两日找个机会和她谈一谈吧!”
“夫人呐,你当我瞎了吗?我岂会不知道那疯丫头的心意?为夫我这双招子,几十年来什么人没见过。岂会不知她那点小心思。”
“哦?既然老爷也看出来了,那老爷对这事怎么看?”乔夫人疑问道。
“不是少辰那孩子不好,相反,打小我就喜欢他,胖乎乎的,圆圆的脸,和老爷我年轻时候长的一样俊美。如果说老爷我是看不起他的出生,那纯属扯淡,那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对他还是了解的。我们老啦,膝下只有怀宁一女,不招个赘婿入门,这万贯家财,满城的生意,以后交给何人打理?这可是我乔家几代人的心血啊!如果断送在我这里,我以后如何下去面见列祖列宗啊!”
“老爷不要说了,是为妻不争气,没有诞下子嗣,乔家五代单传,我却没有能为乔家传宗接代,延续香火。到我这儿断了根,我死后都没有脸面进乔家祠堂,呜呜呜……”乔夫人悲从心头起,说着说着就哭了。
“哎……夫人莫哭,你看,这都多少年了,只要提起子嗣你就哭,好了好了,莫要哭了,是为夫的不是。”乔老爷拿过手帕给夫人擦着眼泪。
“年轻的时候让你纳妾,你不愿。如今年纪也大了,我真的越来越怕去祠堂上香,每次去我都觉得列祖列宗在指着我鼻子骂,骂我是乔家的罪人,没有传承香火,要将乔家几代人的心血毁于一旦。呜……”
“好了好了,当年岳父大人不同意你嫁与我一介商贾,你还不是为了我,与家族断绝关系,革出族谱,三十年来没有回过娘家门。那时为夫就曾和你说过,此生只娶你一人!你没有了家族亲人,乔家就是你的家,只要你不嫌弃乔家商贾粗鄙,此生,为夫与你一起面对。百年之后,如果乔家列祖列宗嫌弃你没有传承香火,九泉之下不让你进祠堂,那为夫不进祠堂也要换你得供香火。”
“老爷……”
“夫人……”
“要不……我明日去乡下,和吴家妹子谈一谈?”
“也好,莫要深谈,恐惹亲家不喜。”
“也未必像你想的一样,也许我那妹子也盼得他二人好呢!哎,怀宁这孩子,长的和我年轻时候一模一样。就是这性子,比我还执拗。”
“那怪的了谁,你年轻时也是那样性子。当年如不是你护着,岳父大人弄死我乔家,还不和捏死只蚂蚁一样。”
“哎……都老了,现在想想,还像是昨天生的一样,不瞒你讲,为妻昨夜还做梦梦见了爹爹,也不知道他老人家身体怎么样了。”
“五年前,小舅子不还偷偷来信了嘛,说家里一切安好。放心吧,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但愿吧!老爷,你可是觉得那魏家幼子阳平适合怀宁?”
“老魏与我几十年交情,算是知根知底。他们洛川州魏家也非小门小户,特别是他那幼子阳平,相貌不错,才学我也考教过了,还行。咱们两家虽然所属地界不同,不过相距也不远。关键他与怀宁二人年纪相仿,阳平是家中幼子,将来无望继承家业。如能入赘我乔家,还是比较合适的。”
“魏家能同意入赘?你就不怕表面同意,将来把乔家的基业都暗地里转移到了魏家名下。”
“我也考虑过,不过有为夫坐镇,老魏就是想搞暗渡陈仓的把戏也不可能。只要二人诞下子嗣姓乔,有我守着,等到那孩儿十几岁,到那时孩子都已经可以独立执掌乔家了。而且我们怀宁可不是省油的灯。嘿嘿嘿……”
“还是再想想吧!事关怀宁终身,不可妄下决定。”
“夫人说的是。”
“明日我去接怀宁回来,顺道拜访一下妹子,探探口风。”
“过几日再去吧,亲家对这两个孩子视如己出,这些年把怀宁也是宠的不像话。这么些年,我极力打听,依旧还是没找到亲家那孩子的丝毫蛛丝马迹,只怕是凶多吉少。哎……”
“如将怀宁许配给少辰,不知他愿不愿意?”
“你说少辰?呵呵……那傻小子,听说在修仙。也不知道练出什么名堂没有。每回被怀宁追的满院乱跑,上窜下跳,哇哇乱叫,我都怀疑他练的是挨打的功夫。”
“去你的,呵呵,那是他让着怀宁,和怀宁玩闹,我可听下人说,他一掌打死了一头野猪。”
“道听胡说,那是野猪还是蚊子啊?一掌就拍死了。”
“真的。”
“好好好,真的真的,我反正不信。不早了,咱们歇息吧……”
“你干什么……老夫老妻的。”
“为夫想最后努力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