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翰回神,柳眉下的黑色眼眸浓的像摊化不开的墨,手指在桌面上点了点,只淡淡的说了一个字,“等。”
等什么他没说。
但许景言也不是草包,稍稍一思索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父亲是想等过了今晚吗?”
卿沫在金鸾殿上拿出一只唢呐,并说的那么一番话,早已传开了。
暗地里也有很多人想要看看,这横空出世,一回到龙渊城就受到大将军和陛下喜欢的女孩子,到底有着怎样的本事。
是虚有其表,还是确有本事,今晚就会见分晓。
还有的也在等,卿沫和蒋老大人说的那一番话,看她是否会上门医治蒋明泽,效果又是怎样,很多人都在观望。
如果真有本事,那么这样的人,不管怎样都只能交好,绝不能得罪。
不然哪用什么陛下和大将军,人家小姑娘,一把毒药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人送上天,还是没有把柄的那种。
谁人不怕?
没人想吃毒药拌饭。
龙渊城的这些老狐狸到底是个什么想法,卿沫也不在意,但大抵也知道他们的谋算。
只要不碍她的眼,她还是很好说话的。
妥妥的小可爱一枚。
要是惹了她。
那就是妥妥的女煞神一枚。
在疯逼和正常人之间,就看这些人乖不乖了。
夜色融融,黝黑的天幕上缀满了繁星点点,他们调皮地眨着眼睛,偷窥着人世间的秘密。
周围除了寂静还是寂静。
夜黑风高杀人夜。
天上亮,地上黑,仿佛寒气把光也阻隔了似的。
卿沫一身黑色夜行衣,灵巧的从窗户上一跃而下。
慕君年睁开漆黑的眼眸,嘴角划过一抹宠溺,少主还真是调皮,对着暗处低喃了一声,“保护好少主,别打扰了她的雅兴。”
“是。”
竹渊翻身追了出去。
虽然主子说了不让他们跟着,但慕管家怎么可能放心让主子一人呢?
主子杀人,他递刀;主子下毒,他埋尸。
没毛病。
卿沫几个纵跃间,就来到了柳府的外墙上,丝毫没有引起护卫的注意。
府邸很大,以严格的中轴对称构成三路多进四合院落。布局规整,端方有序。
亭台楼阁,池馆水榭,映在青松翠柏之中;假山怪石,花坛盆景,藤萝翠竹,点缀其间。
卿沫眯了眯眼眸,看来这柳大人这些年贪墨了不少啊!
把他养的脑满肠肥的,这家宅都搞得这么气派,真不知,这中间又有多少是谢语鸢的嫁妆钱生钱出来的。
卿沫一声冷笑,从空间里拿出一只唢呐。
她可是说话算话的好宝宝。
一命抵一命,天经地义,一点都不过分。
唢呐一响,阵势一起,欢快的曲调犹如春风般吹进心田,又好像天边的流星划破长空,带着无数颗水珠,直坠入人们的心底。
紧接着声音婉转,那雄浑的声音,震耳欲聋,使人仿佛置身于万马奔腾的战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