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街上不少人都被吸引了過來,有閒的甚至買一包孟時的果子,一邊吃一邊看,還要跟身邊的伴兒聊上幾句。
白二嫂也是個搞教育的人才,教訓白二郎的話那是花樣百出,把白二郎罵得生無可戀。
然而她還沒罵完,周圍的人群卻忽然往兩側散開,白二嫂轉頭,一頂精緻的小轎落下,精壯的轎夫們都已經汗流浹背,他們迅抹了把下巴上的汗,壓轎。
有人注意到了轎子上的標誌,低聲驚呼:「是大坡村的裕姥姥!」
「是誰是誰?」
「吃瓜的怎麼都不說話了?」
「白二嫂也不罵了,你看她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怎麼一臉驚恐?」
「該不會這個裕姥姥才是正宮吧?」
「不可能,那可是姥姥輩的,應該是白二郎的媽吧?」
「我看不像,誰見了媽活像見閻王的?」
彈幕里猜測的功夫,傳說中的裕姥姥已經在轎夫的攙扶下下了轎,她身材豐腴,身著寶藍色大袖衫,領口壓著金燦燦的紅寶石項圈,盡顯貴氣。
裕姥姥下了轎,也不說話,只是一一掃視過街上打鬧的幾個男女。轎子後面跟的家丁麻利地為她搬來一把扶手椅,她整了整衣領,端坐下來。
「什麼事值得你們當街就鬧上了?」裕姥姥威嚴道。
白二郎和白二嫂撲通一聲軟倒在地上,都低著頭不敢說話。瘦弱的倩倩看看這看看那,雖略有疑惑,卻也不敢動。
還是吳麗娘膽子大,她一咬牙,撲到裕姥姥跟前道:「姥姥您是最明白的人,您給我評評理,白二這個臭不要臉的,明明家裡有婆娘了還出來勾搭我,昨日還說要娶我,今天又在街上勾三搭四,要不是我來尋他,還不知道他是這樣沒良心的人!」
「白二,真有這事?」裕姥姥問。
白二抖得更厲害了,牙齒打著顫連話都說不清,只能依稀辨認出是在否認。
「白二家的,你說。」裕姥姥又點名白二嫂。
孟時瞄了眼彈幕,裕姥姥矛頭轉向白二嫂的同時,彈幕似乎從某種沉默中復甦,又激烈地討論了起來。
因為裕姥姥的出現,這邊的氣氛變得不太適合吆喝做買賣,孟時原本打算離開,可是直播間的人氣卻在這時候突破了三千,她有點不捨得走了。
「這肯定不是媽。」
「上司的老婆?」
「上司的老婆會管你包養小三嗎?白二這樣子分明是怕裕姥姥知道這件事!」
「不是媽也不是正宮,那到底誰啊?」
「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想。」
「樓上你已經猜很多次了,剝奪猜想權謝謝。」
「我猜她也是白二在外頭的女人。」
「狗屁,你沒看白二嫂那麼怕她?」
「對啊,問題就在白二嫂怕她,一個丈夫在外頭的女人,正房又怕她,說明什麼?說明她握著這家人的命根子。」
孟時瀏覽著彈幕,竟也跟著思索起來,覺得這個網友說得有些道理。
白二包養小三小四被裕姥姥撞破他害怕,說明裕姥姥跟他也有某種可以管轄他的關係,而白二嫂看見裕姥姥撞破丈夫的姦情,也害怕得要命,說明裕姥姥如果生氣,會對她也產生影響,而看裕姥姥的樣子,她明顯是知道白二嫂的。
如果是親屬長輩或者上司,是不可能因此遷怒作為受害人的白二嫂的。
只有可能她也是白二外頭的女人之一,同時……
某個答案呼之欲出的同時,劉姥姥一聲暴喝:「白二你個a#%的玩意兒,前兒晚上還在老娘跟前說什麼『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倒是很能求啊!拿著老娘給你的錢養老婆不夠,還要養小,看你能耐的,來人,給我把他捆起來!」
裕姥姥一聲令下,兩個手臂上都是一塊塊肌肉的家丁拎著一卷粗糲的麻繩逼近白二,不顧他悽厲的哭喊,三下五除二就把他綁成了一個粽子,又用臭布條嚴嚴實實堵上了嘴。
裕姥姥起身,吩咐身邊的管家兩句,轉頭進了轎子。
管家得到吩咐,熟練地指揮人把白二弄走,又高聲跟鄉親們致歉,表示給大家添麻煩了。
他舉目四顧,正巧瞥見孟時,連忙道:「裕老太太請大伙兒吃果子壓驚。」
孟時原本在看彈幕里的精彩表演,一聽管家的話,心裡那根搞錢的神經瞬間繃緊,一秒掛上熱情的商業笑容,迎了上去。
管家為了給裕姥姥善後非常好說話,不僅買下孟時的所有果子,還大手一揮又讓她去店裡弄來許多,走過路過的鄉親們人手一包。
大傢伙兒吃了裕姥姥的果子,自然向著她說話。
於是白二郎的故事當天就傳遍了西家鎮的大街小巷,曰:大善人裕姥姥好心資助白二郎讀書,結果喪良心的男人拿著人家資助給他讀書的錢去包養小三小四,實是個衣冠禽獸。
至此,不管白二郎能不能在裕姥姥的制裁中全須全尾兒地活下來,他在西家鎮這一帶已經宣布全面社死。
彈幕看得嘆為觀止,紛紛表示又上了一課。
回家路上,孟時跟彈幕閒聊著,一手則攥在懷裡,玩弄著今天賺到的一把銅錢。
銅錢叮叮噹噹的聲響聽得她神清氣爽,快樂非常。
莊氏在家裡洗了大半日衣服,終於把明日要給僱主送去的部分都晾曬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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