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女主任的话一直在她脑海里挥散不去,说贺书郡会早死,要不就会被她克死,可这些于她而言都不可能出现了。
第一,她不是原主,命格自然也发生了改变;第二,她是医生,绝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贺书郡死在这里。
所以总结以上两点,她没理由不答应。
可贺书郡听到她说要救自己,不禁发出一声冷笑,“不用你可怜我,我头部以下都不能动,和废人没有两样,就连我家人都抛弃我了,你凭什么认为你能救我?”
陈婉意擦汗的动作一顿,她竟不知他是被家人抛弃的,那王秀琴呢?
贺书郡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惑,苦笑一声,自嘲说道,“她无非是家人可怜我请来照顾我的。”
说是照顾,可地上堆满了脏衣服,甚至有些都发霉了,也没见王秀琴拿出去洗过。
陈婉意觉得自己已经够不幸的了,贺书郡竟然比她还要悲催。
“放心吧,我是不会放弃你的,今晚你先好好休息。”
说完,她把地上的脏衣服都拿出去泡在大木盆里,打算明早拿去河边洗。
贺书郡望着她的背影,心中说不出的酸楚滋味,自他残废从战场上回来后,就受够了家人的白眼与嫌弃,从未感受过一点温暖。
直到一年前,他被二叔送到这里,美其名曰给他养病特意挑选了这处地方。
可实际上他从此就沦为被家族遗弃的棋子,无人问津。
如今他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却突然照进来一束光,给他为数不多的人生增添了一丝温暖。
陈婉意扶着水桶腰站起身来连连叹气,这具身体又虚又胖,少说得有一百八十多斤,再这样下去,她的五脏都会受到影响。
不行,看来得减减肥了。
忙完手头里的活,转过身来就看到贺书郡盯着自己发呆。
她走过去替他掖了掖被子,“睡吧,我在旁边凑合一晚就行了。”
说完,她便穿着衣服躺在了贺书郡空出来为数不多的位置,还只能侧躺着睡。
另一边刘兰兰家里,刘丹一直吵闹着不休,怪她妈怎么就不把陈婉意偷人的事闹到乡里去,还把她和残废凑合成一对儿。
“妈!你今天是脑子糊涂了吗,凭什么那么便宜她!”
刘丹痛恨陈婉意霸占向东这么久,今天还当众羞辱自己,这口恶气她是无论如何都咽不下。
可这话立马就遭到刘兰兰的反对。
“你还好意思说!别以为你和向东的事儿我不知道!这事儿要是捅到乡里去了,那你妈我这个妇女主任还要不要干了?
她偷人丢的是他们陈家的脸,但你这个性质可就不同了,若是被乡里领导知道,你一辈子也别想抬起头来,就连我都会被受处分,这是你想看到的?”
刘丹被问的哑口无言,她也知道这些个道理。
可她又咽不下这口气,只敢小声嘀咕,“那也不能便宜了她。”
刘兰兰伸出手指狠狠戳了她脑门一下,骂道,“就你这个猪脑子哪能想明白这些事,你以为我让她和那个残废结婚是为她好?”
“那是为啥?”
“那个残废屎尿都要人伺候,陈婉意嫁过去还能舒坦?就算她受得了,那个残废顶多也就能活一年,到时候他一死,陈婉意克夫的名声只怕更大,到时候谁还敢娶她?”
刘丹这才明白她妈算计的比她还狠,只怕那时候陈婉意就成了过街老鼠。
想到这里,刘丹的心里瞬间舒坦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