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家老宅,于成海张大了嘴巴朝大队部的位置瞪大了眼睛,大喇叭里徐徐不断传出来的信息让他有种恍若做梦般的错觉。 “爷爷爷爷”于当归从外面回来,看到愣神的于成海连叫了两声。 “啊啊当,当归,你快听你快听”此时,恢复了正常神情的于成海眼睛双眸比那夜晚的星星还要闪亮,“这,这是不是昨天晚上那张春兰说的话” “嗯,是的爷爷”于当归微笑着点头。 “是,竟然是啊,哈”得到肯定回答,于成海脸上哭笑相加。 哭,因为不管怎样,这张春兰都是他大儿子于保国的媳妇,她张春兰丢人,他儿子于保国也跟着丢人,不论怎样都是老于家的事情,即便这张春兰得到惩罚,他于成海脸上也无光。 笑,是因为经过这么一闹,他那苦命的孙女于当归终于被证明了无辜,后半生再不用因为清誉而困扰。 这种两难的心境徘徊在一个半截身子已然入土的老者身上,着实不好受。 于当归抿了抿唇,上前一步轻轻拍打于成海后背,道“爷爷,别担心,您还有我” 于成海回头,掩下眸底那份黯然,用力绷紧了嘴,下一刻,道“是,爷爷还有当归,还有当归那张春兰这是罪有应得,罪有应得啊” 罪有应得的张春兰此时正穿着系错扣子的衣服如同疯魔般朝大队部赶,途径村里大路,被人从门缝里各种指指点点。 而此时,那段录音已然被循环播放了数遍,却一直没有人让其停止。 于保国赶到大队部的时候,于会平正站在广播室门口向门神般黢黑着一张脸。 “会,会平你在啊,你赶紧让它停下,让它停下”于保国别扭地朝于会平说话,眼神闪烁却不敢同其对视。 也难怪,自家那婆娘造谣谁不好,竟然造谣这大队支书那娘们儿要不是傻了,要不就是脑子被猪给啃了 “哼”于会平狠狠瞪了眼于保国,原本恢复平静的胸口再次起伏起来。 “停下你让它停下啊”于会平毫不客气地对于保国道。 “我那,那我让它停下”于保国知道这于会平怕是对自己多有抱怨,但眼下,最要紧的还是要赶紧让那循环播放的大喇叭给停下来。 只是,当其错开于会平来到广播室门口时,却现那门口竟然是锁着的 “会,会平啊,这门咋还锁上了你你给开开啊”于保国扯着嘴角说道。 于会平回头,斜睨了眼于保国,随即冷冷道“开开哼,你倒是给我钥匙啊” “啊这”于保国眨眼,一时没明白于会平话中意思,盯着对方看了一瞬后,恍然回神,“这门是被人故意锁上的这是哪个王八犊子干的这么缺德的事儿也能做出来” “缺德哼,再缺德有你家那位缺德吗”于会平冷冰的声音骤然传来,于保国登时语噎。 “我”于保国此时想死的心都有,心中早已将那张春兰掐死了几百遍,但当务之急还是正事要紧,“那个,会平啊,要不咱把这锁给砸了吧它总不能一直这样放着” “砸了好啊,砸了你赔”于会平冷冷道。 “我好,我赔,我赔,你放心,我一定赔那,那我可就砸了啊”于保国神色尴尬而着急。 “哼”于会平冷哼一声没有说话,这态度只当是默认了。 见于会平不再看自己,于保国一咬牙,随手在旁边抄起一块砖头,扬手便砸在了广播室里的锁子上。 “嘭”重重一声下去嗯,锁没开,于保国倒是被溅开的砖屑砸中了一边脸。 于保国扯了下嘴角,偷偷看了眼身后的于会平,见其没动,再回头时便又是一下。 “嘭”又是一声重响,锁子被砸得用力晃了晃。 “嘭嘭”接连几声后,只听“当”地一声,挂在门上的铁锁终于放弃了抵抗,落在地上滚了两圈。 “啊,开了开了会平,会平,你赶紧关了,把那东西关了”于保国面露一丝惊喜道。 于会平回头,朝于保国翻了道白眼,下一刻抬腿进入广播室内。 “关了关了快关了它”大喇叭是个厉害物件儿,于保国不敢轻易触碰,一个锁子他能赔得起,一套广播器材不知深浅他可不敢赔。 “哼”于会平再次哼了一声,抬手便欲要去关。 然而,就在他抬手瞬间,风风火火赶过来的张春兰则如同一个刹不住闸的火箭,“蹭”地一下从外面窜了进来。 “好啊我还说是谁干的呢于会平,你还是干部呢,竟然做这种事情我要去公社告你我要去告你” 张春兰疯狂叫嚣的声音让于会平抬起的手停滞半空,回头极是厌恶地瞪了眼对方,那双手便在于保国眼睁睁注视下收了回来。 “好啊,你告,你去告我倒是要看看,你进了公社还能说出个什么道道来”于会平冷脸道。 “哎,别,别,会平,你别跟这婆娘计较,咋先把” “于保国你说啥呢你站哪边的”张春兰没等于保国话说完便直接打断,抬腿便来到其跟前,“好啊你,可真是胆儿肥了,你想打架还是咋滴” “我”于保国皱眉,顾不上这张春兰,伸臂一推将其推开,上前一步对于会平道“会平,咱先把这东西给” “于保国,你竟然敢推我你竟然敢推我啊我不活了,不活了我要死给你看”张春兰忽地疯般将那两只肉拳用力朝于保国身上砸,直让于保国疼的倒吸冷气。 “你个糟婆娘,别闹了这喇叭还没关呐”于保国呲着牙,忍痛朝张春兰大声喊道。 “没关啥没关关不关关我你说啥”张春兰后知后觉,再眼前喇叭器材,瞪着眼睛道“可,可它没响了啊”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