蒿是很常见的,耐旱、耐涝,其实很多的野菜、野草比庄稼更适应环境,这一片的稻子都泡烂了,但是蒿却挺着身躯,长势喜人。
林晚在头上疯狂的薅菜,这时,嗷的一声响,把她的耳朵都震聋了。
“啊,杀的,你这个臭娘们,居然偷你奶奶的稻子。”
声音由远及近,慢慢的露出一张刻薄的脸。
“哟,这不是张嫂子吗!”
李婆子恶狠狠的道,她们两个住的很近,而且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针尖对麦芒,三一吵,五一打,但李婆子年龄太大,她打不过张嫂子,动手就吃亏,今终于让她逮着理了,可不得狠狠出口恶气。
“老爷,真是没理了,大家来评评理,张嫂子偷我们家稻子。”
她的破锣嗓子一出,瞬间吸引了不少人往这边看。
左边的是张家的,右边的是李家的,而林晚恰好在李家的头上薅野菜。
今张嫂子被娘家打的半死不活,差点就办丧事的事,被村里人当笑话谈论了很久,现在又有好戏了,大家纷纷激动的讨论开来。
“嗬,现在是把自己家的粮食送完了,又偷别人的给娘家送啊!”
“这个恶妇真是越来越过分了,现在竟然连偷盗都沾上,以后还得了。”
“以后啊说不定杀人放火,找野男人呢,不过找野男人倒是容,毕竟她的脸还真是做这个的料。”
林晚气笑了。
这就在自己家旁边,她下意识的以为是都她们家的呢,谁知道还有李家的。
她把大叶子菜归拢好,抱起来。
往更高的位置站好道:“你们睁大眼睛看清楚这是稻子吗?”
大家看过后,纷纷闭嘴了,这是蒿。
蒿这玩意说是野菜不如说是野草,根茎很硬,还有古古怪怪的味道,最重要的是这玩意煮不烂,每次做都烧好久,即便是灾荒年,人们为了省柴火,也是没人动它,但是它的籽倒是可以用来喂牲口。
李婆子瞪着牛眼道:“你放屁,你成好吃懒做的,会挖野菜?再说谁家吃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随便找个由头来偷我们家的稻子给你娘家送。”
林晚努力挤了两滴眼泪,叹气道:“家里都揭不开锅了,我不想来挖野菜也没办法,吃蒿也比被饿死强吧,再说现在稻子才刚刚抽穂,我偷你这东西干啥,又没有米粒,拿回家煮煮还不如野菜好吃呢,李婶子,各位婶子、大娘,你们看不上蒿,家里肯定有富裕的粮食,要不,借我们家点……”
她伤虽然都好了,但是脑袋上胳膊上都缠着布呢,还有干涸的血迹,再配上脸上的泪痕,别提多惨了。
大家全都一副见鬼的表情,这平日里尖酸刻薄,一脸泼妇相的张嫂子竟然会装可怜。还借粮
一听她要借粮食,众人赶紧做鸟兽散了,现在的粮食可是命根子,要是被这泼皮赖上就完了。
李婆子悄悄骂了一句不要脸,竟然跟她们借粮食。没门。
但是看见周围的人都走了,也赶紧跑了,没人在这,万一这臭娘们再打她,她可打不过她。
林晚抱着野菜回了自己家的头上,满是泥泞的里,一脚下去,踩了个坑,要使很大的劲才能把脚再拔出来。
她找了一个略微干爽的方蹲下,把那些没人吃的蒿都挖出来,经过这一会,身体累得快虚脱了。
但还是强撑着挖完这一片。
等站起来时,脚下不稳差点又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