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锦有些苦笑不得,总算是知道他在生什么气了。
察觉到他手上又加了几分力气,这是要她必须回答的意思
“我们只是很久不见了,他怎么可能喜欢我,他只是想帮我而已,我们都快离婚了,你不要那么敏感,我不会给你戴绿帽子的。”
她神色认真抬头看他。
易学之神色稍缓:“帮你什么?”
他将手松开,抽过旁边的餐巾纸给她擦手上的汗。
沈南锦有些愣住了,看他修长白皙的手指翻动着,将手指缝里的细微汗渍都擦得干干净净的。
“他要帮你什么?”
易学之将纸巾丢进垃圾桶,又问道。
“离婚后我想开一家工作室,需要学习古瓷器修复,他给我介绍了文物局退休的赵老。”
沈南锦言简意赅,耳根微微发红。
公众场合需要扮演夫妻和睦的戏码,已经是两人之间的默契了。
可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样。
易学之身体一僵。
看着一脸毫无所觉的女人,她脸上甚至因为兴奋而泛起了一丝潮红。
离婚两个字说出来竟让她这么开心吗?
“不用那么麻烦,我直接帮你开就好了。”他语气淡淡道,指尖却有些微颤。
沈南锦抬头看他,认真说道。
“可能你从小想得到的东西都会有人捧到你面前,而我连上高中的钱都是要去做**才能凑齐。”
“别人给的终究是别人的,随时都可以收回,就像你给我签的那份协议书一样,只有我自己争取到的,我才能用得安心。”
“易学之,其实我们一开始就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
她声音很轻,只有站在身边的易学之能听得清。
酒会的灯光映照着她的眸子,一晃一晃地亮得惊人,他感觉这段话在自己耳边不停回响。
高大的身躯微微一震,心中说不出的怒气蔓延开来。
一开始,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可是她闯入自己的世界的不是吗?
“沈南锦,你把我当什么了?”
他眼角泛红,似乎是气极了极力忍耐。
抬头看了看天花板,喉结上下滚动着,声音也有些说不出的异样。
沈南锦嘴巴张了张,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另一只手不由自主地想伸手去拉他,右手却突然被放开了,原本紧密贴合在一起的掌心突然变冷。
“你说得对,你确实不配跟我一路人。”
易学之的声音又恢复了平时的冷然,转身的弧度干脆利落。
沈南锦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就已经端着酒杯融入了人群。
慢慢变凉的指尖微微动了动,一直被紧握了好久的手突然被松开。
竟有点不习惯,人果然是容易被习惯左右的生物。
把他当什么呢?
一开始是遥不可及的月亮,后来是他努力想讨好的丈夫。
再后来两人之间剩下的,只有易氏集团这个牵绊。
“沈总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我夫人早就对你有所耳闻,能赏个脸喝一杯吗……”
沈南锦努力将刚才易学之的话从自己脑海中删除。
可不知今晚是怎么了一下,酒量不错的她才喝了几杯,竟然就有些醉意。
一直在角落中观察着他们的白晓茶见状唇边勾起一抹笑。
起身就朝着男卫生间的方向走去,一边拿起手机。
“妈,你让李阿姨她们好好教训一下那女人,不要让她来找易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