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他和傅炀杰,确实好多年没见了。
他家里早早就搬出去了还移了民,他那时候没有知道傅炀杰动向的渠道,加上因为家里安排直接走的学术路子,刚上大学的年纪就进了研究所学习,保密协议的缘故回家都是一两年回去一次。
等学成了,这才迫不及待回国。
没和家里人商量,忙活了一大圈把国籍改回来。
改完就马不停蹄去联系这边的学校。
好在身上的履历足够漂亮,而乐颂的额外要求在他们看来不过随手的事情,这才有了这个所谓的临时顶班辅导员。
但现在看来,傅炀杰貌似不记得他了。
傅炀杰其实记得一些。
不过他和乐颂相差八岁,乐颂一家搬走的那年,傅炀杰才四岁。
小孩能有什么记性,只知道曾经有过一个愿意带着他玩的邻居小哥哥。
当时还是邻居的时候,两家还算是点头之交。
但真当人搬走后,几年下去,本就没多少的感情也就淡了。
没人在小傅炀杰面前提起,加上还在不断认识新的小伙伴,把人给放一边了也就情理可原了。
手机的震动打断了乐颂的思绪。
他去阳台外面接电话。
他来这边当客座教授的事情瞒不过家里人。
傅炀杰睡得迷糊,隐约听到有说话的声音。
翕开一条缝,傅炀杰看到乐颂在阳台上接电话。
瞌睡虫跑了不少,他只是不慎听到,没事吧?
外面的对话还在继续。
乐颂面色平静,他知道他回来这事瞒不住,也不打算瞒。
“您知道的,我决定了的事情不会更改。”
“嗯,我知道,不过我不需要。”
“那边也没好到非留不可,您就当我打算回来报效祖国吧。”
“嗯,您别生气,我现在人在国内也不会飞回来。”
“……”
听着不像是什么很美好的话题。
傅炀杰挪了挪稍微有点僵的手臂,结果带着身体往旁边一偏,“咚”的一声,膝盖就磕桌子上了。
这动静大到打电话的乐颂都听到了。
更别说阳台门压根不隔音了。
救命,怎么碰到这人了社死情况就一茬接着一茬!
“先这样吧,您有空不如多去公司那边盯着点,我能管好自己的事情。”乐颂没了继续说下去的兴致,草草解决了电话,收拾好表情进门。
“抱歉,是不是我接电话的声音太响了?”
乐颂的歉意不似作假。
傅炀杰摇了摇头。
本来就没睡怎么深。
这会儿也不是他惯常的睡觉时间,纯粹是被知识催眠的。
况且,有人在,他就这么睡着了也挺没礼貌的。
醒了还算是好事。
“不好意思,家里人对我的一些决定有点意见,已经没事了。”
傅炀杰心不在焉点头。
他也没听出个所以然出来。
也不用跟他解释什么原委。
傅炀杰一直对别人的事情没那么多的好奇心。
知道的越多,麻烦越多,这是这么多年傅炀杰的亲身经验。
“说起来,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情?我总觉得以前和你见过。”
乐颂承认,他母亲那通电话,还是起了一些作用,至少他想更快试探出自己想要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