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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第1页）

天色向晚，晚霞落尽，天边色彩渐黑。

时候不早了，按原来的习惯，大石头每次出现，都很快离开，于是归终照惯例问他：“你等等要不要走？我随便找个地方安置。”

他游历四方，四海为家，估计这次也是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

“在寻得甘雨下落之前，我都会在此地守着你，不会再走了。”钟离向她承诺道。

归终对他笑眯了眼，随后前去竹林深处，就地找一个隐秘的洞窟躲了进去，顺道喊大石头也找个位置休息下，便很快沉睡过去。

钟离：“……”

她一直以来都这样么？

过着地同铺，天同被的生活，每日居无定所，风餐露宿，因听信了谣言而不肯投靠于他，独自熬着所有的苦……

此刻，星月无光，夜风微凉。他心念一动，将衣袍脱下，盖于归终单薄的身上，飞身离去。

第二日，归终醒来，发现大石头并不在这儿，但身上多了件衣服。

早知他又跑了，说声再见再睡觉才是。唉，不管他，应该是默不作声地去小甘雨吧，按照大石头的办事效率，很可能今天就能见到了！

辛苦你了，大石头。归终默默念叨他的好处。

于是她穿上了那件外套，第一件事就是跑到上游的溶洞内，去看看螭有没有把事情搞砸。

她昨晚在大石头那边绊住了脚，没及时跟过去，想来心中有些担忧，今日不管如何都得关注下。

……

然而她一到溶洞，便见到两孩童，一个在拿着扫帚扫地，一个在擦桌子。螭坐在竹制的摇摇椅上，悠闲地向他们招手：“清风明月，给为师煮茶。”

两孩童放下手中的活，朝他走去，一人负责洗茶，一人负责烧水，动作利索。

归终看得眼都直了。

短短一夜之间，发生什么了？

螭发现归终木讷地杵在石壁旁边，没理她，继续叫徒儿们该干嘛干嘛去。

昨日螭将这两小孩送到了村落时已经很晚，结果那两小朋友一醒，就哭着求着他不要带他们回去，因为回去，就只有死路一条。

原来真如归终所言，作为贡品祭神的孩子，一旦遣返，必会成为众矢之的。最严重的是，按他们的传统，这两个小朋友是要直接溺毙的。

从前螭不知道这回事，他只顾着接受贡品，从不去过问其他，不曾想那些看似“敬重”他的人，居然如此虚伪迂腐的，害得他名声败坏。

正因得知了真相，螭丢了脸面，才不愿理会归终，省得她过来嘲笑他。

归终见此，甚是无趣，灰溜溜地走了。亏她昨天见螭可怜兮兮的，还想着帮他一把，那么，现在就没必要了，他性格过于古怪。

再者她还有重要的事安排去做：那就是在附近选个宽敞的洞府。建立根据地才是根本，其次才是建立信仰，切记切记！

就在她出了洞门口，大石头的身影又闯入了她的视线中。

归终早就习以为常，像无处不在的空气那般，大石头想什么时候出现，就什么时候出现，随时随地，随时随刻。

“大石头，你永远会站在我这边，对吧？”归终毫无铺垫地发问。

“谁又惹你了？”钟离不紧不慢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