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算得一笔糊涂账,但她还是有自信管好这个家的。
“祖母,三婶婶,早。”
“颜欢呐,早早早。可用了饭了?”张氏亲热地招呼她,“快来,帮婶子看看这笔账,我总觉得有点不对。”
柳颜欢走过去看了眼账面,“府中少爷每月各要支出二两银子购买笔墨纸砚,小姐则要一两银子购买胭脂水粉。”
乍一看上去,确实没有什么错处。
但,寻常人家,每年一年购买笔墨纸砚的费用也不过二两罢了。
拿他们柳府为例,苏氏手上有笔墨铺子,最是清楚价格,每个少爷每年的笔墨纸砚分例都缩短在一两以内。
虽然家里有钱,但也不是这么花的啊。又不是什么名流大家,寻常物件用用就行,不追求排场。
“婶婶问我,我哪能看得懂。若是旧例,按旧例来总不会错。”柳颜欢淡笑道。
这账乃是下面人中饱私囊了去,以前糊弄洛氏,现在糊弄她。
“是是是,还是你说的对!”张氏有点疑惑,每月二两银子买笔墨纸砚,她几个孩子的笔墨都比她的胭脂贵了!
不过她一介妇人,也没有去采买过,自然不清楚价格。
柳颜欢勾了勾唇,母亲以前教过她,要想一个家族长盛不衰,府中蛀虫可以有,但不能舞到主母跟前来。
若是欺瞒到主母面前来,那这个家,离倾覆不远了。
又坐了会儿,裴老夫人终于起身,裴鸢与裴笺一前一后地进了屋子。
“哎呀,我这屋子里头,现在可真热闹!”裴老夫人叹道。“也不知道清云和顺喜两个姐妹现在怎么样了。”
宫里来的两个嬷嬷,和她们两个吃住都在一个院子里,想来日子也不好过。
“再过半个月,两个嬷嬷也该回去了。”裴嬷嬷接话道。
“毕竟是皇后那的人,你们躲着点。”裴老夫人提点道,又问柳颜欢:“昨日公主府的开府宴,可有什么热闹?”
“自是热闹极了,昨日颜欢还见着了张小姐。”
柳颜欢说这话的时候,眼神瞟了一眼裴鸢。
裴鸢正在倒茶的手顿了一下,听到裴老夫人惊喜道:“哦?那位张小姐可有记恨我们家?”
“张小姐心胸宽阔,怎么会记恨我们家呢。再说了,两位妹妹日后也是要嫁出去的,又不会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裴鸢轻咳了一声,将茶杯放到柳颜欢面前。
“嫂嫂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多喝点茶润润嗓子。”
言下之意,你话可真多!
“鸢儿,你这孩子,你嫂嫂也是担心你的终身大事!”裴老夫人嗔怪道。
裴鸢眼皮子直跳,她那不是关心我的终身大事,她那是要将我推进火坑里去。
“祖母忘了?我这前说想找个像嫂嫂这样的,这张小姐和嫂嫂比,差远了。”
“胡说八道什么,人家张小姐的才情名动京城!你去找找,还有哪家姑娘比张小姐品性、气质、才名更好的!”
“单一条。”裴鸢赖皮道,“她没有嫂嫂有钱呐!”
“噗!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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