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母背着儿媳,对儿媳的媳妇,说什么话呢?不防让我也听听。”
洛氏身后几个女儿也在。毕竟她们听到柳颜欢来裴老夫人这里告状后,心里都很想看看她是如何被洛氏收拾的。
整个将军府都是洛氏的人,柳颜欢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忤逆自己的婆母。
“放肆!”裴老夫人厉声喝道,“小门小户出来的,就是没有规矩!”
洛氏一阵白一阵青,她的出身是低,但她现在有这样的地位都是靠她自己挣来的!
而且裴老夫人多年不管庶务,也懒得和她起争执,现在竟然为了给一个新媳妇撑腰,公然在几个孩子面前落她面子。
她拿裴老夫人没办法,还不能收拾柳颜欢了吗?
“婆婆这是觉得孙媳妇比我有规矩?我倒觉得她毫无孝道!不侍奉公婆就算了,明知道您身子不好,还跑过来扰您清养!”
“颜欢看我一人在荣寿堂孤独,过来陪我说说话、解解闷。反倒是你,咋咋呼呼,吵吵嚷嚷!哎哟,裴嬷嬷,我的头好疼啊!”
裴嬷嬷忙上前为裴老夫人按摩头,一面道:“太太无事还是不要扰了老太太清养的好。晚间老爷来请安问起来,您也不好解释。”
洛氏气得要死,一个死老太婆,在府里当透明人一般安稳了那么多年,现在竟然跟她叫板起来了!
但她更气的是柳颜欢,自己用孝道压她,她竟然敢搬出这个死老太婆压她!
“媳妇就不打扰婆婆清养了。”她转脸看向柳颜欢,“你还不跟我出来?气得婆婆头疾作,还有脸再待在这里!”
柳颜欢双眼含泪,更加委屈起来:“母亲教训的是。媳妇不应该受了委屈就来找祖母哭诉,害得祖母头疾作。都是颜欢的错!”
柳颜欢的声音带着颤抖,好似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哪里是你的错!”裴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背,对洛氏怒道:“你还不快走!你是要气死吗!”
“你!你!”洛氏指着柳颜欢,气得手直抖,但是在裴老夫人的面前,她又不敢说什么重话。“裴茗怎么娶了你这个白莲花!我定要去你们柳家问问,就是这么教女儿的吗!”
“既然如此,裴嬷嬷,你便亲自去一趟洛家,将洛老夫人请来我们家做做客,让她瞧瞧自己的女儿是如何在婆母面前高声呵斥孙媳妇,引得我这个老婆子头疾作的!”
洛氏难以置信地看着裴老夫人,她当年嫁入将军府的时候,裴老夫人就不喜欢她。哪怕不喜她,但还是将府中的中馈交到了她的手上,两人相安无事了这么多年。
但没想到,她如今竟然会帮着柳颜欢落她的脸面。
“母亲现在是要插手我如何管教儿媳吗!”洛氏咬牙切齿地问道。
裴老夫人冷哼一声,“论家世出身,你有什么能教她的?倒是你。”裴老夫人伸手一指她身后的三个女儿,“这几个女儿被你教得毫无礼数!”
洛氏的两个女儿面色一白,她们本是想看柳颜欢的热闹,哪想会被裴老夫人呵斥。
她们自小在洛氏膝下长大,洛氏不敬婆母,平时鲜少过来请安,逢年过节才会见一见裴老夫人。因此她们对裴老夫人的印象只有病弱和年迈。
她就像一只病了老了的老虎,很容易被人当成猫,只有重新露出利齿的时候,人们才知道自己看走了眼。
因此当她们看见裴老夫人对着洛氏火的时候,周身的气焰,足以让几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姑娘吓坏了。
柳颜欢余光扫过裴清云和裴顺喜,心里冷笑。
洛氏真是舒服日子过久了,忘记裴老夫人曾经可是陪着裴老将军上过战场的人啊。
她上前一步,跪坐在裴老夫人面前,轻声道:“祖母息怒,千错万错都是颜欢的错。颜欢不该惹得母亲生气,也不该来荣寿堂。您千万当心身体,莫要因为颜欢动怒。”
洛氏气得还想再出声,她的袖子被赵嬷嬷拉了拉,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洛氏眸中怒火中烧,但也知道今日有裴老夫人在,有一个“孝”字在她头上压着,她就不能再开口了。
要是这个老太婆今日有什么好歹来,裴常胜不会放过她,大房和三房,还有在宫中的淑妃也不会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