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雪中见过桔梗的许多模样,脆弱的,坚强的,快乐的,幸福的……但最令他记忆深刻的却是那场不合时节的大雪,桔梗带着他冒着大雪找到了杀生丸,当见到躺在树下的杀生丸的一刹那,他注意到桔梗脸上的表情是如此放松,如此开心。那是七藏第一次看到和听到桔梗那么感情用事的行动话语,她的告白也清晰传入他的耳中,那时七藏便想,桔梗大人可以幸福了吧。
因为她在雪中与杀生丸相拥时的笑容,灿烂幸福得让他不敢直视。
他想到那时杀生丸问桔梗的话语。
“为何会在此时突然说出?”
“来时,看到一个被瘟疫侵袭的村庄。当时我便想,如果是我,是否能够忍受知道你将要离去却必须要眼睁睁目睹的过程,最后…发现我并不能。所以想见你,很想见你,杀生丸。”
想见你,很想见你。桔梗那一瞬间的脆弱却被七藏永远铭记在心。
是的,下一场雪就好了。
…………
…………
第二天。
“睡骨大夫,我家的孩子突然发了高热,请您快点去看看吧!”睡骨正在研制药丸,桔梗正好走来便听到这番话。
她马上道:“睡骨,我和你一起去吧。”
“嗯,好。”
随同背着药箱的睡骨一起,桔梗七藏两人也到了生病的小孩的家中,一进门便听见了一阵不停的咳嗽声,咳得非常用力,似乎十分辛苦。
睡骨皱紧眉头将手往孩子额头探了探,查看了他的舌头,最后再仔细观察了下他的五官,道:“这恐怕不是普通的发热,而是一种极其危险的热病,很容易传染开来。”
“睡骨大夫,求求你一定要救我的孩子。”村民闻言连忙磕头跪求。
这个时代的医疗水平十分差,特别是这种贫苦的村民的孩子更是危险,幼时的一场小病就可能让他们夭折。
“咳,咳咳咳,咳咳!”孩子咳得更大力更辛苦了,期间一声重咳,他将捂着的手掌摊开,上面竟带有红色的鲜血。
睡骨一阵心惊,马上就感到了头昏脑胀,似乎天地都在晃动,有什么在蠢蠢欲动,他不由痛苦地抱住了头。
桔梗见状,立刻吩咐道:“七藏,睡骨不舒服,带他出去,这里就由我来医治。”
说完她向七藏使了一个眼神,七藏心领神会地将睡骨架了出去。
一边为这个可怜的孩子医治着,桔梗一边在心中推算着时间,睡骨的状态越来越不稳定,想必离他完全苏醒成另一个人格的时间也不长了,也即是说,白灵山的结界快要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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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道曙光
“桔梗大人,已经按照你嘱咐的给那个孩子熬好药让他喝下去了。”
“嗯。”桔梗放在睡骨额头的手收回,问道,“睡骨,好些了吗?”
“啊,好多了,谢谢你,桔梗。”睡骨仍有些恍惚,坐起身来,手抚上了额头,“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我的体内有另一个人的存在,他在与我争夺这具身体的掌控权,这让我感到很疲倦。”
“这有可能只是你的错觉,睡骨,你的确太累了,应该好好休息。”桔梗淡淡道。
睡骨摇头,忽然捉住桔梗的手腕,“难道你也会有这样的感觉吗?体内有另一个人,他与你是截然不同的性格,不停与你争夺着意识的主动?”
纤细的手指往睡骨额头一点,他便立刻昏昏倒地,桔梗才得以收回手。
“让他休息,我们出去。”
七藏跟随在她身后,看桔梗一路和村民们打着招呼,虽然表情勉强可称之为微笑,但他无论怎么看都觉得藏在那面具下面的面容定是面无表情,或许,还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
他突然快步走上前拦住桔梗,“桔梗大人,式神飞回来了。”
式神已经靠得很近,桔梗都没有察觉到,经七藏提醒才发现她也不觉尴尬,只点点头,“嗯,我们先回屋内去。”
这个很小的式神是用来跟随犬夜叉一行人,经过式神的汇报,桔梗得知四魂之玉几乎也是一路跟着犬夜叉他们来白灵山,期间它的心智也在慢慢成熟,杀戮之气越来越重。而且式神还发现了一件极其有趣的事情,犬夜叉一行人中甚至连七宝都被四魂之玉操控过心智,但唯一被进入身体内却没被控制的人竟然是…犬夜叉。
“哦?”桔梗微挑眉,着实有些吃惊,这个事实的确非常有趣。
按理说犬夜叉才是最容易被操控的那个,那为什么…还是说,犬夜叉居然是那个心底没有执念的人?
式神说到最后时,突然就停止了动作,顿了两秒再重新动起来,声音却不再像之前一般,居然变成了小歌的声音。
“桔梗姐姐!哈,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放心会派式神来盯着犬夜叉他们的,放心吧,我一直跟在他们身后呢,不用担心。不过四魂之玉怎么会突然变得那么奇怪?连我也差点就被它控制了呢,不过你放心……bbb”
小歌的话长长一串,永远是啰嗦又捞不到重点,却让桔梗露出了微笑。
她收回施在式神上的法术,那式神便如被戳了一个洞漏气般很快变成了一张轻飘飘的纸条,飘回了桔梗手心。
“看来小歌一直在跟着他们,应该不会出现别的事端了。”
“应该如此,只是桔梗大人,据我所知,小歌大人她……”七藏与小歌相处了近五十年,他对小歌的了解一点都不比对桔梗少,小歌心中对犬夜叉的执念他自然也非常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