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下子坐在沙發上,撐著額頭,「成天沒有一個順我心的,我是跟他計較那些嗎?我是提醒他為他好!什麼時候連他也來威脅我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6世安去撿地上的陶瓷碎片,就要割脖子。
下一秒,鋒利的碎片就被一隻手握住,硬是從他手裡搶下來了。
秦繁神色那麼冰冷,他垂下的手拿著已經被掌心鮮血染紅的陶瓷碎片,濃稠鮮血順著他白皙的指尖滴落,他卻全然察覺不到疼一樣。
只冷冷盯著6世安脖頸那道細微的血痕,「你能不能聽話一點。」
6世安的視線放在他手上,最後吩咐,「叫私人醫生。」
「你還想死嗎?」
秦繁死死盯著6世安那張臉,又說,「我死你前面。」
6世安看上去很不服,但是沒有說話。什麼時候輪到一個小輩教訓他了?
秦繁單膝跪在沙發上,他用染血的手掐著6世安的下巴,他傾身,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你是不是想等處置好了我,你再去死,反正誰也攔不住你,你就是活夠了。」
6世安沒說話。
秦繁驟然動怒,「回答我,是不是這樣想?!我告訴你,你敢死,我就敢陪你死,做鬼我都不放過你。」
「死死死,你死個屁。秦家就你一根獨苗,三代單傳!你什麼家庭什麼人,你跟我去死!」
秦繁被6世安這一下甩在沙發上,他用染血的手撐著頭,先是笑了一下,隨後看著6世安,「你知道就好,我要是死了,你弟弟也要給我陪葬。一換二,你掂量掂量!」
「你也威脅我,媽的都威脅我。」
6世安又不想活了,受夠這氣了,拿頭撞牆。一天天太累了,他真的太累了。
下一秒,他的額頭撞的不是牆,而是秦繁的掌心。
不等6世安說什麼,秦繁狠狠一頭撞在牆的壁燈上,燈罩碎裂,他滿頭鮮血。
「秦繁!」
6世安恨不得當場發瘋,最後他只雙手發顫抱著滿頭鮮血的人,歇斯底里,「醫生,私人醫生!備車,趕緊備車,去醫院!」
秦繁似乎終於痛快了,笑起來,他滿是鮮血的手摸了摸6世安剛才撞了的額頭,輕聲問他,「6叔叔,疼不疼。」
「啊,啊啊啊啊!」
6世安當場被他逼瘋慘叫。
秦繁聽著他歇斯底里的慘叫,笑的更開心了,他雙手捧著6世安的臉,把他臉上糊的都是血。
語氣那麼縱容,「你瘋吧,我拽著你。」
然後湊過去,親親咬了一下6世安的下嘴唇,「6叔叔,我醒過來要看見你好好的。」
言下之意,6世安要是少了一根頭髮絲,都要後果自負。
丁黎滿頭冷汗,看著這一幕,安排送醫院。
不過卻看著6世安慢慢冷靜下來,幾次去拿碎掉的燈罩玻璃,最後別說割脖子了,他連割傷自己都不敢。
不得不說,6世安這樣的瘋子,就是要個比他還瘋的人管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