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櫻動動嘴唇,噎住,沒有接話。
許慎搖頭笑說:「你姐對他就那麼念念不忘?」
「不是的,」葉櫻輕嘆:「梁彥平快結婚了吧,和我姐沒什麼關係。」
許慎將信將疑,視線落在地面,不知想起什麼,陷入漫長的沉默。
葉櫻心裡也憋了一些話,忍不住開口:「姐夫,你和我姐當初為什麼分手啊?」
許慎聞言回過神,轉眸看她,茫然的模樣,像被問住。
葉櫻不解:「你們感情不是挺好嗎?生活也足夠穩定,我一直以為你們快結婚了。那天我和姐姐通電話,她還在挑蛋糕,說給你補過生日。然後第二天你們就分手了。」
前塵舊怨突然被翻出來,許慎有些措手不及,僵硬地扯扯嘴角,臉色異常難看。
對啊,直到生日那天他都沒想過會跟她分開。
葉櫻也默了會兒,問:「是不是因為梁彥平?」
許慎隨口道:「是也不是吧。」
他顯然不願談論這個話題,拿上皮包起身:「我先走了,你把錢交給她吧。」
*
葉詞不在,許慎待在喜塔鎮沒什麼意思,和家裡打了聲招呼,驅車返津。
途徑跨江大橋,江水滔滔,一搜客輪漂浮其間,遠遠的,看不清輪廓。
許慎打開車窗抽菸。
上一次坐那艘客輪,可真是記憶猶。
九六年還是九七年的春節,他在縣城偶遇葉詞和梁彥平,那兩人在外面玩了一天,正準備坐船回喜塔鎮。
鬼使神差的,許慎丟下朋友,跟著他倆也上了船。
大概出於某種好奇和不甘,想瞧瞧葉詞談戀愛時的樣子,搞不好泯然眾矣,幻想破碎,他心裡倒能舒坦許多。
彼時天色將暗,晚風習習,兩人尋個角落的位置坐著,相互依偎,看上去和普通的情侶別無兩樣。
許慎就在不遠處冷眼旁觀,葉詞完全沒有留意到他的存在。
輪船啟動,岸邊霓虹閃爍,風很大,長發翻飛,她縮起脖子用手搓了搓男友的耳朵。
梁彥平有些醉酒,斜斜地歪在葉詞懷中。她的目光逐漸變得溫柔,好似能包容一切,垂頭看著,莞爾帶笑,手指一會兒碰碰他的眉毛,一會兒碰碰他的鼻樑,然後輕聲低喃:「寶、貝。」
許慎愣住,心中「轟」地一下,呼吸停滯。
他說不清楚那是什麼感覺,但絕非嫉妒或者鄙夷,只是恍然預感到自己永遠無法擁有這種感情,如同宿命般的缺失。即便再多女人喜歡他,真情假意,天花亂墜,他不可能像梁彥平那樣把自己全部交出去,然後被一雙溫柔的手牢牢接住,捧在掌心。
簡單來講他根本不知道「相愛」是什麼東西。
他從女人那裡得到的快樂只有調情和上床。鮮勁一過,這段關係就索然無味了。
坐個破渡輪吹河風有什麼開心的?他們居然幸福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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