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天北回来时,换了身家常的窄袖锦袍,落座后大快朵颐。
顾云筝看着他风卷残云用饭时依然优雅悦目的仪态,笑意不自觉地到了眼底。还好,他办事顺利,回来后没有变成病猫,不会再折腾人了。
霍天北放下碗筷,问道“还满意么”
顾云筝自然知道他问的是室内的布置,诚实地点头,又道,“房里布置妥当了,侯爷把两个贴身服侍的丫鬟唤来吧这样侯爷也不需连琐事都要亲力亲为了。”
“不是说了要过段日子。她们两个近期要服侍一个人。”
顾云筝凝了他一眼,“服侍谁是不是要服侍昨夜贺冲提及的孩子”她对听说过的那个孩子好奇心很重。
霍天北笑着接住她视线,“你想什么呢”
顾云筝坦然道“我这点儿小心思也算是人之常情吧侯爷在府中不近女色,保不齐在外面”她故意顿住,没再说下去,只是意味深长的笑。
霍天北失笑,“你倒是看得起我。”又打趣,“有你这样的夫人么整日里巴望着夫君养外室抱回个孩子。”
“有什么法子,”顾云筝像模像样地叹惋,“妾身愚钝,不懂得相夫之道,只得盼着侯爷在外情场得意。”
霍天北忍俊不禁,轻笑出声。这话听着像在检讨自身过错,又像在责怪他成婚后长久的冷落,其实呢,她真正意图是打听那孩子的底细。既然明白,他当然不会轻易让她如愿,避重就轻地道“你不是已有心安稳度日了么听说今日请了李妈妈指点你针线还听说,你要给我做香囊、鞋袜”
“”顾云筝垂头扶额。当然想得到,东院的人会事无巨细地禀了他,却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的说辞。难不成还真要说到做到给他做针线她哪是那块料。食指轻挠着眉梢,心念一转,她顺势笑道“这样说来,侯爷答应李妈妈不时抽空过来指点我了”
“为何不答应你与她投缘的话,把她调来这里就是。”
“好啊。”顾云筝黑白分明的大眼绽放出喜悦的光彩,“这样的话,我就有几分把握了。”
霍天北被她引得心绪愈愉悦。
顾云筝又满眼好奇地凝视他,“我都放下刀枪拿绣花针了,侯爷就不能告诉我那孩子是怎么回事么”自知两件事毫无联系,却是说得理直气壮,摆明了一定要满足好奇心的样子,“侯爷执意不说,我保不齐就会做出跟着侯爷四处走的事了。”
霍天北沉吟片刻,“是故人之后,亲人皆已不在人世,我想把那孩子带在身边,等他长大成人之后,再认祖归宗光耀门楣。”
提到了光耀门楣,定然是个男孩子。顾云筝眼神中多了审视的意味,怎么看,他也不像是心怀悲悯之人。
霍天北像是能读懂她心思,从容笑道“也是与那孩子投缘,再加上有人与我争夺,这份心思就更重了。”
“敢与你争夺的人,必是极厉害的人物。”顾云筝忽闪着眼睛,“可是这样的人物,我却是怎么也想不出。”
他不欲多谈,“知道那么多做什么,安心学针线就好。”
话题就此打住。
她只是好奇,是怎样的一个小孩子,竟能让霍天北涉险争夺。每每提起那孩子,就会不自主地想到唯扬。如今他与四嫂、高程、紫菀身在何处过得好不好
敛起思绪,她命人去东院传话,让李妈妈即刻来含清阁住下,日后与春桃一同打理院子里的大事小情。
见过李妈妈,又亲自给她安置了住处,顾云筝去了寝室拿书,刻意放轻了脚步。
以为霍天北已经睡了,却没想到,他正倚着迎枕看书。见她走近,帮她从书架上取下这两日在看的书。
顾云筝接过的时候,瞥了一眼他手里的书,这次看的是地域志。又看了一眼书架上书籍的名目,除去医书、地域志、史书,还有星象、风俗通、奇门遁甲等等。
兴趣还挺广泛的,抱着兵书不撒手才合常理吧她腹诽着,问他“不用去左军都督府么”
“已经去走了个过场。”
“”顾云筝实在是无语,转身去了外面,歪在大炕上看书。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