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立春了,白天的气温稍稍有些回升,可到了晚上气温就骤降,妖风肆虐。
已是傍晚,白毅染牵着小黄在花园间的小道上闲逛,昏暗的天空没有一颗明星。
小时候,每当天气晴朗,他就会去看星星,每次都不厌其烦看着北斗七星呆,北斗七星里好像总有一颗星星不太亮。
小黄在草地里扑腾。衣兜里震动袭来,接着铃声响起。
竟然陌生号码。
他接通道:“喂。”
那边好像对他熟得不能再熟了似的:“你哥怎么还不回来?”
他皱眉:“你谁啊?”
南懿深深吸一口气,合着人家压根不知道自己是谁,好歹也是他哥那么多年的好朋友了吧,两人还见过那么多次,还说过话,这人都不带存一下自己号码的?
南懿深扶额,语气不快:“我,南懿深!”
“什么事?”
南懿深轻咳两声:“我问,你哥去找沙怎么还没回来,我今天打他电话打不通。”
白毅染立刻僵直了身体:“什么沙?”
南懿深拖着懒洋洋的调子:“我怎么知道什么沙?”
白毅染牵着的绳子不知什么时候松了,小黄已经跑到了别处。
“你有我哥现在的具体地址吗?”
南懿深顿了顿,半晌,依然拖拉着调子:“有,不过……”
“我!”
南懿深无奈道:“不过你哥说不能跟你讲。”
说完,他悠哉悠哉地打了个口哨。
白毅染说得快且急:“南懿深我很严肃地跟你讲,我哥现在可能有危险,现在,马上,把地址给我,我现在买机票过去!”
说完立马挂了电话往车库跑。
南懿深依然被这位少爷的暴脾气给震撼到了,他嘀咕一声,打开短信将地址给了白毅染。
收到地址时白毅染已经开车往机场去了,现在只有2o:oo的航班,飞到贵州需要五小时。下了机场后,抵达那个村子大概还要花两个小时左右。也就是说,到那个村子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白毅染晕机,眼圈一直是红的,一直忍不住去想最坏的结果。
他想打电话给刘茵问个清楚,问她那张沙到底烧没烧,烧了的话他哥又是在找什么沙,没烧的话又是为了什么没烧?
一个个疑问堵在他的胸口,可他又不敢打,怕刘茵担心是其一,可他更怕得到的答案是那张沙完好无缺,而时柯羽恰好躺在那张沙上。
九庄镇上,少有几家看得过去的酒店,时柯羽在稀少的人烟中站着。
街道两边有卖衣服和卖水果的小摊,有几个年轻人围坐在街边喝啤酒吃烤鱼。
时柯羽回到酒店,跟前台说了些什么,又将酒店的钥匙给前台,随后回了房间。
半小时后,前台召来一个服务生,又叮嘱了一些事,与他换班了。
凌晨一点,飞机抵达目的地。
白毅染早就解开安全带了,可飞机还在地面滑行,滑行了很久。
舱门打开的那一刻,他几乎是瞬间起身,赶在周围人拿行李前跑出了机舱。
出了机场,南懿深安排的人早已在机场的停车场侯着,白毅染也很快联系上司机上了车。
车一路疾驰,从机场开往清坪村。
车上的两个小时里,白毅染66续续拨了三十多通电话过去,一直都是关机的。唯一让人感到欣慰的是,现在是半夜,不堵车。
车渐渐驶入不太繁华的街道,车慢了下来。
司机:“白先生,前面雾很大,这边的路况不好,一次性只能往前挪个一米。”
白毅染按下车窗,探出头去,前方是一片白,又不像雾霾,往前一米就已经看不清前方的路了。
“还有多久到?”
司机:“走路的话半小时左右。”
白毅染立刻下车,摔上车门:“下车带路。”
路两旁没有路灯,路上坑坑洼洼,两人举着手机电筒在路上跑。
中途白毅染被绊倒一次,膝盖磕在路边的石块上,司机想去扶,可白毅染立马爬起来了,说“赶紧走”。
两人跑了很久,终于在路过一个加油站后,脚下的道路才平坦了一些。于是两人跑得更快了,前方隐隐有些许灯光。
跑近了才勉强注意到这截路竟然有路灯,周围的一切被照得昏昏欲睡,道路两旁停放着不少小车,还有空荡荡的摊位。
司机大喊一声:“我们已经到镇上了,还有几十米就能到。”
白毅染喘着气没回话,只顾往前跑。
两人一路跑到酒店,白毅染直奔前台,敲了敲柜台,叫醒前台的工作人员:“2o7的门卡,我要2o7的门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