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一个学姐,这是最让她头疼的事情。对于仁王,纯潜意识觉得不会失去他。
但是对于不会失去的人,她也不想去挑战他的极限。她想起仁王一再提起的,不要和绘叶走得太近,忽然觉得或许仁王早就预料到了有这一天,只是他没有办法说出来。而且,今天之前,就算仁王说了,她也未必会相信。
纯不由得开始反思她对仁王是不是太不信任了,不过一想到仁王的种种劣迹,她就觉得那货活该。她抱着被子睡着了,将这些全部抛之脑后。这大概就是她被称为二货的原因,思维回路永远是正常人难以预料的。
纯在大半夜接到了央的电话,起床气爆发的她也不顾对方在那边不管形象地吼什么“绘叶跟你告白了而且你还拒绝了她”,听了两句觉得神烦就挂掉了电话,直接关机睡觉。
第二天她一觉醒来想起昨天的事还觉得是自己做了一场梦,等她翻开笔记本看到自己的笔迹,打开手机看到一则不到十秒的通话记录,顿时觉得冷汗起了一身。
她也顾不上之前仁王那让人心惊胆战的眼神,穿上拖鞋就拉开们跑到阳台上,拿晾衣服的架子使劲儿敲仁王的窗玻璃,她敲了十几秒,就看到仁王睡眼惺忪地打开门走了出来:“大清早地你干什么呢,笨兔子?”
说着他打了个哈欠,顺带抬手揉了揉自己鸟窝一样的白毛。
纯可顾不上这些,她用手比划了半天,最后憋出来一句:“昨天学姐给我告白了!她说想和我结婚生孩子!”
仁王满头黑线地瞥了她一眼,虽然他不知道绘叶的原话是什么,但是不可能是什么想和她结婚生孩子,他被冻得直哆嗦:“她终于说了?那你不是拒绝了么?又怎么了?”
“你怎么知道我拒绝了?”纯的眼睛瞪得圆滚滚的,小时候仁王总嘲笑她眼睛小,这让她养成了一惊讶就瞪大眼睛的习惯。
小时候仁王觉得这样很蠢,现在他觉得这样很萌……仁王默不作声地回去拿了一件厚外套披在身上,然后哈欠连天地走回来。他半倚着栏杆,回答道:“因为你不可能领着一个女孩子回家告诉上原叔叔说‘这是我媳妇’,而且你也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和别人在一起然后就随随便便分开的人。”
这是夸奖?纯给了仁王一个白眼,夸她请直接点好么?!她没好气地接着说:“昨天学姐说不会再在我面前出现了,这是什么意思?我被从剑道部退部了么?”
重点是退部?仁王以前也不喜欢绘叶,此刻却对她给予深刻的同情与无奈。他半眯着眼睛,然后提议:“要不下学期你去当交换生怎么样?给彼此一点时间。”更重要的是,他要找点时间去调查一些事情。纯在立海的话,太不好着手了。
“交换生?我的成绩不行吧?”纯并不反对这个建议,因为她也不知道再见了绘叶要怎么办。而且还有央,昨天她迷迷糊糊地挂了她的电话……
仁王看了她一眼,一抹嘲讽的笑容自动挂在脸上:“没事,历年来我们派去立海的交换生都没有多优秀。你可以说自己是艺术特长生,考试只要及格没人会深究的。”
仁王的建议都是很靠谱的,但是纯还是觉得想揍他。
不过纯酝酿的火气并没有机会发出来,经历了一夜的寒冷,又一场大雪纷纷扬扬地开始下了。纯仰起头看着第一朵就很大的雪花从眼前落下,一直落到地上,她转头看向仁王,白发的少年也难得陷入了沉思。
纯抿了抿唇,她冷声道:“那就先这样吧,我再回去睡个回笼觉,你也早点休息。”
仁王看着她近似落荒而逃的背影,弯起的唇角不自觉地下滑了几度。
他回到房间,桌子上放着上一年获得全国大赛冠军时的合影。而在这张照片的旁边,是一张很久以前的合照,是关于他和纯在地区比赛的混双中获得冠军的照片。这一张他留了很久,久到他记不起来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对于纯会找他来商量这件事,仁王还是有些意外的。以纯的性格,她会把被告白这种事告诉他要么是为了炫耀,要么是为了报复,但是这么心平气和地交谈这个话题却还是第一次。也许真田绘叶足够特别,可惜她活得太辛苦。
作为真田家长子的大女儿,绘叶的压力比起真田大太多。她要承担地很多,但她有这个能力。她的骄傲不允许她为一个上原纯做到更进一步的事情,她能给别人的太少。不是因为给不起,而是因为别人受不起。
就像纯,绘叶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地为她做到更多,但是这会给纯带来负担。她或许会因为意识到绘叶对她的特别而再拒绝她这件事上犹豫。但对于绘叶来说,同情与感动都是对爱情的侮辱。她不想和纯也走到那个地步,所以她选择在这个并不算完美的时机告诉纯真相。
如果绘叶的背后不是一个盘根错节的世家大族,如果她未来的圈子不是注定的上层社会……或许纯有一天真的会被她带走也未可知。
仁王抬起手捂住眼睛倒在床上,他必须得把自己失去的东西拿回来。
从纯和家人的隐瞒中,找到真相。
作者有话要说: 仁王君的情敌正式揭晓,这是一个巨大的脑洞
☆、易地而居
纯果然没有再见过绘叶。剑道部找到了新的经理,是个一年级的小姑娘,话不多,但是很勤奋。
假期的时候央和纯长谈过,不是不了解绘叶的心情。但央并没有觉得纯不对,相反,她挺同情纯的,对于她要去当交换生的事情也很支持,并且表示自己会努力让绘叶放下心结的,不过事情显然没有简单。绘叶是一个多坚定的人,纯心里也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