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秀她爸哭丧着脸表示,冲动个啥子嘛,他现在真真是,悔得像个瓜瓜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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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说,今晚这一场博弈,何玉秀胜了
差点被扣了“大帽子”的何爸,不但再不敢提明天的相亲,杨福全还趁机给大家伙上了一堂即兴的关于“破除封建包办”的思想教育课。
“我话先放这里了,婚姻嫁娶、生根根芽芽,是大事,也是好事但,哪个要是不管娃儿的意愿,硬是要走回头路,搞封建大家长那一套旧东西,影响到队里的进步,老子就第一个收拾他”
苏兆灵听着这话,一双眼睛亮闪闪的,在心里拼命为杨福全打ca啊啊啊果然不愧是队长这思想觉悟,顶呱呱封建包办,可不就是烂毒草嘛必须麻溜儿地铲除
同时,在心里再次由衷地感到庆幸,虽然莫名奇妙地倒霉催穿了,但总算情况不是最坏的
秋天夜色来得快,就这下子的功夫,已是暮色四合,蛙儿们已经躲在草窠里,“呱呱呱”地乱唱了起来。
何玉秀搞了这么一出,死扣子虽然解开了,但毕竟被打了一巴掌,心头还是有几分小委屈,苏兆灵看她垂着头,就是不想回家,福至心灵,提出让她今晚去自家睡。
何妈对着苏兆灵一番絮絮叨叨的感谢后,带着两个儿子,径直朝自家走去,瞟都不瞟自家男人一眼,远远的,传来何爸心虚的嘟囔声。
“活天冤枉滴,她也是我的女,我咋个会逼着她去寻死哪个晓得,她今天硬是像撞了鬼一样,脾气这么烈”
何爸的声音,在幕色中翻来飘去几下后,终于听不到了,只剩下了前头不远处,双胞胎和几个同龄孩子传来的嘻嘻哈哈的嬉闹声
何玉秀脸上有些热,嘴巴嗫嚅两下,主动向苏兆灵解释道“我没想真跳河,我就是想吓吓我爸”
苏兆灵非常善解人意地点了点头,笑道“我知道啊,你根本就不是那么脆弱的姑娘嘛,不过,你下次再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尽管来找我,不要一个人钻牛角尖,队长在会上不是说了嘛,过日子就是盘脚盘,上高台,一年更比一年旺,我们还年轻,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至于男人嘛”
她顿了顿,故意调皮地向何玉秀眨了眨眼睛。
“我在书里见过这么这么一小曲儿,山上有石头,河里有泥鳅,好姑娘不怕找不到好男儿,瞧瞧我们,长得这般好看聪明又灵透,鲜花儿一样,刚刚开放呢,凭什么不能选个合心合意的,过快快活活、美美满满的日子,对吧”
别看何玉秀刚刚反了她家老汉儿一把,其实骨子里也还是个矜持害羞的姑娘,冷不丁听到苏兆灵这番言论,脸腾地一下就红了,似乎下一秒就要冒出热气来。
她赶紧往路两边张望了一眼,声音小小声的,还带着羞意“哎呀小灵子,你你咋个能在外头,说这些羞羞人的话嘛,当心被人听到了,传你闲话”
苏兆灵
很快反应过来的苏兆灵有些无语地摸了摸鼻子,好叭,是她疏忽了,一时间,又忘记了眼下的世情和时情了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
广阔的天幕下,飘在军用帐篷上的五星红旗,在夜风里猎猎脆响,白天集中大搞建设时,那几里以外都能听得清清楚楚的炮声、人声,如潮水般褪去,营地再度恢复宁静。
傅敬疆正俯在案上写信,整篇文字都是直统统的,就像灯影下他那张如刀削般的侧脸。
“小灵子等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应该已经进入十一月了吧队里的秋收也忙完了,趁着冬闲时间,好好休息,多给我写信。天气越来越冷了,我跟战友换了些布票,邮寄给你,不要不舍得用”
“上次你说,我是个手工达人,这个词我第一次见到,挺有意思。所以,前段时间,我又用部队一些废弃的材料,给你做了一台“手工”收音机。当然,这台简易的两管机,就是让你当个有趣的物件儿,瞧着高兴罢了,因为这毕竟是台裸机,没有外壳,样子简陋,舌黄喇叭的音质也不是很好。所以,我们结婚时,你要是喜欢,我们就买一台真正的收音机”
傅敬疆正写着呢,帐篷的门帘被人掀开了,刚刚洗完战斗澡,手上拿着脸盆,嘴里哼着军歌的李名友,大踏步跨了进来。
他瞅了眼正埋头写信的傅敬疆,又哇啦啦地酸唧唧叫喊起来
“啧啧啧又在给你那位小对象做思想汇报呢都说越是水葱样的姑娘,那脾气越像山洪,来来来,让我这过来人帮你把把关,看你这汇报写得如何,免得哪句写不到点上,姑娘的小脾气倾泻下来,把你这棵还没长成男人的小树苗压倒了,嘎嘎嘎”
一脸头痛的傅敬疆“滚”
作者有话要说 傅同志日常求婚g
苏兆灵呵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