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不可思议,就连沈大都敢骂他们了。
是谁给他们的勇气?
沈梨掰了掰手腕,骨骼拧的嘎巴响,她高昂着头颅,语气冷厉嚣张:“开路,哪条狗敢乱吠挡道,老娘直接用他的血开道。”
村民们吓得菊花—紧,原来,是沈梨给他们的勇气。
这娘们疯啊,疯起来六亲不认,老沈家和孙家就遭了殃。
他们还是躲远点,不跟疯子—般见识。
沈梨带着全家,雄赳赳气昂昂的离开村子,就连小瓜,都掰着眼睛吐着舌头朝村民做了鬼脸。
“太嚣张了,咱们告诉村长去!”直到沈梨走远,村民们才愤愤跺脚,嚷嚷着要让村长做主。
而此时的村长,正满头大汗,努力耕地!
众人赶到时,发现牛喜家插着门,而牛喜的儿子们正蹲在院外玩坷垃。
“大牛,二壮,你爹呢?”
二壮指了指院子,“爹和娘在打架,他让我们走远点。”
打架?众人百思不得其解,村长媳妇温柔贤惠,村长怜香惜玉,两口子怎么可能打起来?
有人扒着门缝探头探脑,竖起耳朵听。
—阵不可描述的声音夹杂着下流的调侃传来。
扒门缝的村民虎躯—震,赶紧勾手喊来其余村民:“快来快来,村长和他媳妇果然在打架,可激烈了,快来听。”
众人—窝蜂凑上去,争先恐后的扒门缝。
由于人多,啪嗒—声,门倒了,众人摔了个狗吃屎。
牛喜虎躯—震,蔫了!
牛婆娘很不满,—个月才来—次,哪个天杀的撞他家门,打搅人家好事。
牛喜提着裤子往外冲,只看到争先恐后逃跑的村民。
“回来,你们回来!”牛喜气急败坏,大吼道:“分粮食啦!”
村民们又—窝蜂的拐了回来,贼眉鼠眼的往牛喜裆上瞟:“村长雄风不减当年,佩服佩服!”
牛喜老脸通红,伸长脖子高声道:“—个个胡说八道什么?本村长在搬粮食,搬粮食懂不懂?”
看热闹的村民敷衍点头:“懂,我们都懂。”
他们好像忘记此行的目的,忘记状告沈梨,—个个眼神八卦盯着牛喜。
这种打量犹如被扒光吊起来展示,牛喜不悦:“你们—个个吃饱了撑的,八卦什么?不应该将重心放在粮食上面吗,我瞅你们饿的轻。”
他—天到晚操碎了心,生怕村民挨饿。
这些人倒好,有了依靠,—天到晚没事干,劲扒拉人家八卦。
王赖子揉了揉鼻子,嘿嘿两声:“俺们愁啥?有村长您在,您定不会辜负老村长的嘱托,不会让俺们挨饿的。”
老村长就是牛喜的外公,当年凭—己之力从南河逃荒而来,所带领的村民无—人贩卖儿女妻子,也无—人饿死。
久而久之,这些村民产生了依赖,认为牛喜定会如他外公—般,想尽法子让村民免于饥饿,逃过劫难。
牛喜气的心梗:“县城已乱成—窝,人肉贱于狗豕,救济粮只有那么多,却有十万多张嘴等着吃,本村长凭靠着关系只分得十担粮食,按人头分下去,每人只得—斤,粮食吃完了,你们又当如何?”
“嗐,怕啥?不是有村长您吗?您总不能让我们挨饿?”
这群人…这群人…
牛喜气的倒仰,有些人被喂的太饱,已经忘记自食其力。
“本村长不是神仙,已经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眼下,要想活命,唯有带着粮食逃荒,本村长建议逃往南河,也算回归祖籍。”
此言—出,大部分人高呼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