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同微微躬身,吓得冷汗连连:“不敢不敢!”
“我看你敢的很!”沈梨冷笑,说罢,直接踢飞旁边的木凳。
啪的一声,木屑四溅。
方大同显然吓破了胆,瞪大双眼求救似的看向沈梨,“姑奶奶,你说咋办?求您指点迷津。”
沈梨朝他勾勾手,“爬过来!”
方大同感到屈辱,但想到令牌和琉璃珠,还是像条狗一样爬了过去。
“看在你那么识趣的份上,本姑奶奶便指点一二。”
沈梨沉思片刻,“将上个月,还有这个月的津贴补全了,本姑奶奶可不想陆堰饿死,还得留下来好好折磨哄上头开心呢。”
方大同点头哈腰:“这是一定的!”
“对了,你找个大夫,将陆堰的腿治好。”
方大同愣住了:“不是折磨他吗?为何要治好他的腿?”
“你说,折磨一个人最高的境界是什么?”沈梨笑容恶劣,脸上的狰狞比方大同还恐怖。
衬托之下,她更像个恶人。
“是什么?”
“自然是给他希望,再生生掐断,让他绝望,
咱让大夫治好陆堰的腿,我再打断,让他生不如死,让他永处地狱,你说,上头若知道我们这么折磨陆堰,会不会开心?”
方大同愣住了,半晌,才竖起大拇指,狗腿道:“论狠毒,还得是姑奶奶您啊。”
沈梨一巴掌拍了上去:“少拍马屁!”
方大同捂着脑袋不满:“你又打我?”
沈梨十分敷衍笑道:“哎呀,一不小心打顺手了。”
“你!”
“放心放心,本姑奶奶一定跟上头美言几句,尽量将你调到京城,省的在这穷乡僻壤活受罪。”
“调往京城?”方大同咽咽口水,兴奋的眸子发亮:“不知姑奶奶和上头是何关系?竟能说动上头下发调遣令?”
沈梨瞥了他一眼,撩起耳根的发丝,语气说不出的暧昧,“自然是你想的那种关系咯。”
“姑奶奶真有本事!”方大同露出色眯眯的狗腿笑,枕头风啊,哎呀呀,这比溜须拍马有用多了。
这娘们本就长的媚骨风骚,跟上头有扯不清的那种关系实属正常。
他可得好好巴结巴结,这枕头风一吹,再厉害的男人也会言听计从。
“不知下官办妥了事,何时能调入京城呀?”
沈梨若有所思:“你初上任县令,不懂官场之事,本姑奶奶先提点一二。”
“姑奶奶请说!”
“为官之道,讲究三不贪,一不贪科举钱,二不碰赈灾粮款,三,别人求办事办不成不贪。”
方大同心中一震,他贪污了赈灾粮,还和商人勾结高价售卖,岂不是破坏了为官之道?
似乎看出方大同心中所想,沈梨一本正经的忽悠:“上头接到消息,据说钦差大臣不日抵达县城,我给你提个醒,有些事儿别做太绝,以免绝了自己的路。”
钦差大臣要来?方大同吓得冷汗连连,还好他及时投诚,姑奶奶才将消息透露给他,一旦钦差大臣查到他贪污了赈灾粮,只怕砍头灭族才能解百姓之恨。
“多谢姑奶奶提醒,下官这就开仓派粮。”
沈梨内心鄙夷,果然有贪念的人好拿捏。
三言两语忽悠的他摸不到南北。
但面上还是装作上位者模样:“你很聪明,一点就透,这么聪明的人,留在穷乡僻壤当县令太可惜了,我准备给上头传个话,以此次开仓赈灾为功绩,争取下个月调你入京城。”
“啊,我要升官发财了!”方大同乐的满脸横肉乱跳,意识到行为举止不妥,赶紧捂住嘴巴。
天上掉馅饼的惊喜已经冲昏他的头脑,他立即恭敬拱手,“下官这就开仓派粮,赈灾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