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岁宁再次翻墙回到桐悦居,才从楼梯下来,便手脚疼得差点摔倒在地。
许久没骑马了,不止掌心,就连大腿内侧的皮只怕全都磨破了。
“郡主!”
等候多时的巧雀赶忙跑过来,一见她满手的血,心疼的眼泪直流。
全妈妈赶紧去烧热水准备伤药,慕岁宁扶着巧雀的手慢慢回房,问她,“可有人来过?”
“没有。”
这么久了,侯府那些平日里跟在郡主身后讨好处的公子小姐们甚至连派个人来问一句都没有。
慕岁宁反倒觉得这一刀切了,反而清净。
她沐浴完忍着疼擦了药,又简单吃了些东西,准备回床上,又想起昨晚这里发生的事,恶心的不行,干脆直接搬到了隔间。
待躺在柔软的新被褥上,慕岁宁才得空好好回想父王说的话。
他怎么会叫她去找祁云宴呢,祁云宴可是话本里遇神杀神的大反派,父王与他扯上关系,难道父王也是反派?
慕岁宁的心瞬时提到了嗓子眼儿,看来她得尽快去见祁云宴才好!
困意袭来,接连几日没敢睡觉的慕岁宁终于暂时放松下来,沉沉睡去。
一夜无梦,翌日刚睁开眼,巧雀便来通传,说侯夫人让人求见。
“人呢?”
“在花厅等着呢。”
巧雀服侍她起身,“态度倒是恭恭敬敬的,就是不知何事。”
巧雀撇嘴,多半没什么好事儿!
“那可不一定。”
慕岁宁换好衣裳瞧着铜镜里的自己,淡淡转身往花厅而去。
刚到,那青衣婆子便赶忙上来行了礼,“少夫人昨夜歇得可好?”
“劳夫人挂记,没什么好不好的,总归禁足在这里,吃不好喝不好的。”
慕岁宁道。
那婆子笑容微滞,她就客套一下,这少夫人怎么还真诉起苦来。
她强撑着笑,打着哈哈道,“夫人让奴婢来,是想请少夫人帮个忙,夫人昨儿夜里又病了,可今儿竟是沈度支郎中家的千金生辰宴,只能请少夫人代为出席了。”
巧雀一听,脸色立马变了,什么病了,是昨儿掏了银子,所以今儿故意装病,好叫郡主去赴宴,然后被外头那群等着看郡主笑话的人羞辱吧!
慕岁宁不语,只垂眸喝茶。
那婆子眼见她一副不愿意答应的样子,微微咬牙,“少夫人既是侯府未来的主母,迟早也是要出门结交的不是?还是说,少夫人压根就不想当咱们侯府的少夫人了?那样自然就可以不用去了。”
软硬兼施都用上了。
慕岁宁茶盏轻轻往桌上一搁,啪的一声,竟是吓得这婆子腿一软。
“那你便去回了夫人,休了我这少夫人吧。”
慕岁宁冷淡道。
婆子恨不得扇自己两个耳光,昨儿不就知道这少夫人手段非常了么,竟还想着威胁她。
“是奴婢多嘴了。”
婆子赶忙扇了自己一巴掌,小心翼翼觑着慕岁宁的神色,心里已是焦头烂额,沈家不算什么高官,可也不是轻易得罪的,夫人答应了又不去,传到满朝文武耳朵里,侯府岂不是落个眼高于顶的恶名?
届时侯爷发作,侯夫人受了气,她们这些下人第一个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