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沙哑,带着一股朽木枯烂的感觉。
陆清晚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恨他,可见他这样落魄,还是忍不住落了泪。
到底还是相处了半年之久。
她将身上的披风披在他的身上,扭过头擦了擦眼泪,面色生冷道,“你救了我,我自然也要救你。”
江祁川微怔,黑眸里划过一丝怆然,随即,勾了勾唇,将披风拿下递给她,“不必了,你不欠我什么的。”
他原本还在赌,可是真真切切的看到她来时,他倒宁愿她不来。
“我觉得欠你。”
陆清晚不由分说的将披风披在他身上,抬手去扶他。
京墨也赶忙过来帮忙,扶起他另一只手。
回到尚书府时,江祁川已经昏死过去,陆清晚去求了陆文松好久,才求得他下了帖子,请了宫里徐太医过来。
门外,陆清晚担忧的来回踱步,生怕江祁川就这么死了。
他的一生,实在不易,她不愿意这样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就这么没了。
更何况,她实在不敢相信,当日之事,是江祁川一手策划。
赵婉茹来的时候,陆清晚正定定的站在门口,
紧盯着门口,一张清秀的脸上,满是担忧。
“清晚。”
她叫了第三声,陆清晚才听见,回过身,俯身行礼,“母亲。”
赵婉茹面有忧色的叹了口气,“清晚,身为女子,当守妇德,你如今随便带回来一个身份不明的男人,这要是传出去,会落人闲话的。”
“对不起母亲,之前女儿掉落山崖,是他救得女儿,女儿不能忘恩负义。”
“可,可沈家这就快回来了,咱们早就与他们家定了姻亲,若是让他们知道了,恐是不愿意的。”
一提起沈家,陆清晚眼眸微黯,顿了片刻,才徐徐说道,“母亲,女儿不想嫁到沈家了。”
前世,江祁川曾经隐晦的向她说过爱意,当时她回绝了。
后来,便发生了那样的事,她虽不该将两件事关联起来,可是哪怕有一丝的可能,她都不能错过。
如今,不嫁到沈家,或许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
“什么?难道因为里面那个不知底细的男人?”
赵婉茹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激动地握住了她的手,沉吟了片刻,才继续说道,“等他治好病了,我便让你父亲将他送走。”
“你跟他,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