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桃灼
霜霜瞧着眼前的一大一小,顿觉天空乌云密布,踩着冰霜幻化而成的娃娃鞋一蹦一路离开了冰屋,出门前还不忘默默道出三个大字,“俩。智。障。”
……
两日后。
一只小狐狸在一处湿潮的阴暗洞穴中幽幽爬出,入眼是一片葱郁如仙的画面,桃花似的狐狸眼中闪过晶亮的红光。
经过百里令枫的指导,如今她已是半个妖族,半个魔族,修炼起来要花上不少力气,因此她果断弃了灵力修炼,改修魔气与妖气。而此时此刻冰儿身边正魔气缭绕,妖气扩散,以及丹田中的血玫瑰也因着魔妖之气的灌溉盛放。
以前冰儿还纳闷,到底是何缘故令血玫瑰的生气淡弱游丝,不见生机,想来是修错了道。心中郁闷被自行解散,于是慢慢悠悠地欣赏路边风景,不知不觉间,冰儿便走到了弑血魂的主殿——血冰殿内。
弑血魂分为十个大殿,三座主殿以及棱棱角角的小院落,等灵池花园。每个主殿皆在三座最高山峰之上,分别称为:血冰殿,凌魂殿,煞天殿,其最高主殿为冰儿的血冰殿,殿内琳琅满目,水晶灯窗,血色玉石镶金宝座,消耗极高。
次殿依次为依附于血冰殿的凌魂殿,煞天殿。十个大殿分别是冰殿,霜殿,雨殿,雪殿,风殿,电殿,雷殿,血殿,明殿,暗夜殿,错落有致地攀附于山崖崖畔,可谓工程浩大。
“恭迎主上!”
凰寂,霜霜,青亓,钟离嫁儿,倾萤,百里令枫以及姝寒,皆着华丽锦缎,齐齐跪拜于大殿之上,神色严肃,威压窒息。
冰儿两耳瞬间束起,被吓了一大跳:“……”
正了正神情,懵逼道:“你们这是要嘎哈?杀天?”
凰寂先感应到冰儿身上有着一股不同于灵力的波动,心底荡起波澜,狠狠压下,笑道:“冰儿,杀天的话也不是不可以,毕竟咱们有煞天殿。”
“……”冰儿黑线,呲着狐狸牙,“说正事。”
“是。”凰寂秒变正经脸,衣着金火凤凰黄袍,腰佩玉环带软剑,胸前绣花褶皱烫金边,头戴凤冠,脚踏黄缎青底朝靴,面色娇粉,玲珑剔透。
一双眼睛简直像浸入了冰水一般,澄澈透明。眼角却微微上扬,似画上了娇浓的眼妆,邪肆不羁,凤眼妖魔,极近黑化,少了书生气,多了妖魔气。纯净的瞳孔和狭长的眼型化作一抹靓丽的风景线,整体看去,却还是有几分柔弱。
冰儿心知,凰寂黑化,是因为身为冰儿的终身守护神兽,染上了冰儿的妖气,浸上了冰儿的魔气。
只见凰寂将一双如同奶油的白玉手藏于身后,一脸神秘地退后几步,“冰儿,在说正事之前,不妨先瞧瞧一位可喜的人物,唔唔唔……住嘴!”
说着,手上的某只小不点儿听见“可喜的人物”,气不打一处来,一口咬上凰寂的手指,沁出一点挥洒着黑气的血。
而夙离压根没看见那不同寻常的血,没心没肺地一口咬上去后便不松开了,将血液吞进了肚中,脑子有点眩晕。
“凰寂,你他鸟地卖的什么关子,老夫还等着去桃灼帝国瞧俏佳人呢!”百里令枫脚上踩着一双踏板儿,走至凰寂身后,骂骂咧咧想去瞧个究竟。
这一瞧不要紧……
“哈哈哈哈哈哈,凰寂,你从哪里鼓捣的小玩意儿?刚好可以拿给主上玩玩。”百里令枫嘴上说着,手里也不闲着,薅起夙离,就开始各种搓揉。
凰寂一个愣神儿,尴尬地冲冰儿笑了笑,转过身一手打退百里令枫,抓过夙离,就夙离脱离了苦海,“冰儿来瞧瞧这是谁?”
冰儿定睛,大呼凰寂从哪学的法术,她也要学上一学,变出个小域,以解相思之苦。
凰寂掩去手上的伤口,优雅地动作行流云如水,把夙离轻轻放置在瞪着小眼睛一眨一眨地小狐狸跟前,“冰儿可要仔细瞧瞧哦?”
冰儿立刻耳朵一缩,眼珠子藏匿在红如血液的毛里,滴溜溜转,如同琉璃光划过星际。身后的尾巴还一甩一甩的。
片刻,她颤颤巍巍伸出一只小爪子挠挠头,揉乱了毛,成了一只乱糟糟的小狐狸。然后又下意识看向凰寂,凰寂保证不会有危险后,才用小肉爪儿碰了碰与自己差不多高的小人儿,“手感和真皮差不多,丝也很真实,凰寂,你真是越来越会玩了。”
“……”
夙离现在只想找个地缝,进去捯饬捯饬他的衣着外表。头,炸了鸡窝。衣衫……大概是面料不太好,碎了。
“吖!”冰儿小耳朵微微一颤,两只前腿儿直立顿坐在夙离面前,一脸蠢样,“他还有情绪!”
喊完,她还抬起球一样的狐狸头惊讶地看向凰寂及青亓几人,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后知后觉。
不消一会儿,她又沉声,用仅仅二人听见的声音道:“夙离,你会不会怪我囚禁了阎落倾?”
夙离憋屈地心情一扫而空,如沐春风一痴笑,散尽浴风独留君,声音清淡,不见丝毫反应,“不会。”
“你……”
“出罢,域需要你去复活。”夙离只字不提过多的事,深呼吸一口浊气,提醒着冰儿。他清楚地明白自己已是不堪入目的德行,只能尽一些微薄之力来赎罪。
冰儿深深看他一眼,抬头不再理他。号令着一众青年英俊,轻吐莲花,眼锋狠辣嗜血,狐身身姿挺拔如峰,耳朵尖尖立起,气势凌人,“争武林,抢神鼎,夺天下。即日起,青亓,霜霜,凰寂,随我启程桃灼!其余驻守阵地,不得疏忽!”
“至于钟离嫁儿,跟随回桃灼。”
“是!”众人微鞠躬,齐声应道。
倾萤和姝寒对视一眼,欲言又止,最终作罢。
夙离暗暗垂下眼睑,显然他是要跟随冰儿去往桃灼国的,不知……会不会寻到那片特殊的梧桐树叶?
——
“前面带面具的小女孩儿是谁家的?”冰儿蹲在凰寂的肩膀上,盯着街边上一个衣着朴素,行为怪异,面带金银花露面具的小女孩儿,疑狐道。
“她哪里是小孩儿?分明是咱们家的霜霜。”凰寂纳闷儿道。
“霜霜何时离开的?”
“不知……”
“你连自己家老婆都搞不定,求生的欲望呢?”
“……”他他她,他竟无言以对。
凰寂皱起黛眉,一拢红衣,玄纹云袖,翩翩书生,衬托出细美如瓷的白皙肌肤,殷润的红唇较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