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着她干裂的嘴唇,若有所思,半晌掀开马车车帘,吩咐,“去香雅别院!”
“是!”
赶车之人爽利地答应着,手中的鞭子又向着马儿的屁股抽了过去。
哒哒哒,哒哒哒……
雕花楠木大床上,慕轻晚悠悠转醒,看着眼前装饰得富丽堂皇的屋子,她一时没缓过神。
慕轻晚使劲地眨了一下眼,在记忆中搜寻着。
到处都是陌生的气息,这里,她从来没来过。
她动了动,疼,但不剧烈。
慕轻晚抬起胳膊,白色的丝绸里衣袖子便滑到了大手臂处,洁白的雪臂上,一处细细的刀伤格外醒目。
慕轻晚刚要起身,咯吱一声,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随即是男人硬挺的身躯。
他不慌不忙,缓缓而入,手中端着一个瓷白的碗。
慕轻晚盯着眼前的男人,心中五味杂陈。
是先开了口,“这次,谢谢!”
声音有些沙哑,比往日多了几分疲态,听在男人耳中却是另种滋味。
好听了些。
男人没说话,在床沿坐了下来。
碗中是粥,他执起勺子舀了两下,递给慕轻晚。
慕轻晚没接,固执地看着他,又说了声谢谢。
男人蹙眉,面上已经有了几分不耐,出口的话也就不怎么顺耳,“怎么谢?说说!”
呵,可真是的!
心中的那股感谢之情顿时泄了个干净。
慕轻晚坐起身,夺过男人手中碗,三五口便吃了个干净。
她用袖口抹了抹嘴,一脸的意犹未尽,但这男人也不像会给她盛第二碗的样子,也就没自找羞辱。
男人看着慕轻晚的动作,眉毛皱成了一团,慕轻晚知道他有洁癖,故意用衣袖擦嘴恶心他。
有的男人就是那么事儿多,自己瞎讲究,看着别人脏兮兮也会浑身不舒服。
慕轻晚有点开心,顺着男人的话说了下去,“你我本是夫妻,刚才有点晕,竟然忘了这层关系。”
她观察着男人的脸色,顿了顿又道,“既然是夫妻,说谢就太见外了,王爷说是不是?”
萧衍看着手中的空碗,嘴角勾了勾,咧出个颠倒众生的笑,“王妃说得极是。”
“只是,本王后悔了,当时,就应该看着瑞王弄死你!”
萧衍是笑着说这句话的,说“弄死”两个字时,眼中还闪着兴奋的光。
慕轻晚恍惚觉得这个男人恶劣的还不如那个畜牲。
原来那人是瑞王,他的二哥,要不那么嚣张地干坏事,原来不用后台,本身就硬得不行。果真,混蛋都是成双成对的。
慕轻晚眯了眯眼,重新躺回床上,也捡气人的话说,“后悔也晚了,不然你去把他找来,现在就让他弄死我,当着你的面,那才解气!”
萧衍慢条斯理地放下手中的瓷碗,也不生气,反而笑了。
只是那笑,却带了些危险的气味。
萧衍弯着嘴角,缓缓倾身,慕轻晚的眼前一暗,那具高大挺拔的人身躯已经向她压了过来。
“既然不能后悔,既然是夫妻,那么,慕轻晚,你,是不是也该履行一下作为妻子的义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