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有段日子没挨得这么近了,煜王身上的檀香气让他局促,喉咙发干,目光不由自主落在他的唇上。
李庭霄意识到什么,猛地推开他:“白知饮你可以啊,这么快就找到人成亲了?”
白知饮用力摇头:“我没有!”
“你没有?”李庭霄冷笑,猝不及防扯下他的额带,白知饮下意识想捂住,却被他一把擒住了腕子,动弹不得。
他用力撩开他额前碎发,恨不得让那瑕疵大白于天下,恶狠狠道:“没惦记人家,却把什么都给人看了,这话你自己信吗?”
“他爹找上我,让我上门跟她提亲,说聘礼由他出也行,我想吓走她,可……”白知饮咽下了莫大委屈,他压根搞不懂男女之事。
这些年,他跟女子说话次数屈指可数,最相熟的便是狱卒大叔的女儿,有时她给大叔送饭,也会给白知饮一家捎几个烙饼,而他会跟母亲一起向她道谢。
李庭霄捏住他手腕的手指宽了宽,又蓦地倾身把人逼至柜角:“我看她还不错,人家姑娘一片真心,你为何要拒婚?是嫌弃人家是个村姑,打算回头去攀别的高枝不成?”
白知饮咬住下唇,用力摇头。
“你可知道,你这样不清不楚的,会毁了人家姑娘的名节?”
“我……”
见他目光游移,一副拎不清的样子,他恨不得掀开他的脑壳,看看里面是不是空的!
他无奈,想笑。
这位处事时表面精明、沙场上有勇有谋的护国公家二公子,在情感方面真是糟糕,得慢慢调教才行。
他撩了下他脑后披散下来的头发,用拇指托高他的下颌,迫得两人呼吸彼此交融。
白知饮惊喘着挣动身子,他便真的放过了他,轻捻指尖感受余温。
“白知饮,本王言出必践,其实今天来是想告诉你一声,你母亲和侄儿,此时应该已经在回天都城路上了。”
他愣愣看他,眼圈慢慢红了。
鬼面将军白知饮“死”后,白母和瘫痪在床的白密之渐渐乏人问津。
上个月,李庭霄派去的人确定时机成熟,便悄悄潜入白家,跟白母说明真相。
白母喜极而泣,同意冒险南下跟儿子团聚,那人便将早已定好的计策说与白母听,让她只管配合。
白母先是遣散了家里两名帮工,又跟官府说要带孙儿回老家去,不幸半路遇劫匪,在逃跑时跟白密之一起坠崖身亡。
当然,一切都是煜王这边的人安排好的。
躲了将近半月,确定她们在潘皋真“死了”,便传讯给煜王,说过几日便回天都。
书信慢,信中的“过几日”其实已经是十几天前的事了,他们应该已经出发了。
说起来容易,可其间每一步都设计得恰到好处,若踏错一步都是凶险万分。
白知饮默默垂着泪听完,就要跪地叩谢,却被李庭霄眼疾手快地捞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