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没了胃口,把银耳羹搁下了。
“宫中有烦心事?”李庭霄猜,八成是皇后不能生育那事,但却转问,“母后,栗娘娘身子可好些了?”
太后摇头:“陛下疼她,特地请了西江的厨子,变着花样的做,还是不太吃得下东西。”
李庭霄察觉到,太后说这话的时候,心情不太爽。
自古婆媳难相处,皇家也不例外。
“母后也别太劳神,栗娘娘说不定过了这阵就好了。”
“唉,希望真能如此吧!”
“儿臣觉得母后也该出去走走,江南景色可好了!”
“当真?”太后憧憬,“那日听闻你去皇寺祭拜,本宫还真动了念,想着等水患这事彻底太平了,去皇寺吃斋礼佛一段,你看可好?”
“好是好,但皇寺在山上,日子清苦,母后怕是去了要受罪。”
“瞧你说这话!”太后摆手,“若不清苦,还叫什么礼佛!”
“母后说的是。”
李庭霄哄着她说了不少路上的见闻,听得她频频掩口而笑,后来看时辰不早,他才正色告辞。
缓步走出宫门,已是晚饭时间,宫内的一路繁华瞬间变为清冷。
炎炎六月,夜晚的空气有些沉闷,像是蒙了层不透风的纱,李庭霄还穿着上朝的冕服,出门后便解开两颗扣子扇风。
宫外却有人候着,见到他来,赶忙上前:“煜王殿下,我们何小侯爷有请殿下过府一叙!”
想到何止李庭霄就想笑,这一别两个月,也不知他跟右相家肖小姐怎么样了,反正,走之前他信誓旦旦定要把人追到手。
他让何府的执事回去,自己先回府,稍后便到。
两月未归,府中一切照旧。
风灯看似换了一批,比走之前更亮了些,而邵莱正在府门外等他,一如往昔。
他扶李庭霄下马,笑眯眯的:“殿下辛苦了!”
“嗯。”李庭霄抽回手臂,“本王要去北鸠侯府吃酒,回来换身常服。”
“是。”邵莱朝门内看了一眼,“殿下,阿宴求见,说不知殿下愿不愿见,让奴婢帮着问一声。”
李庭霄看他一眼:“人呢?”
邵莱赶忙答:“在西院候着,若是殿下允许,奴婢这就唤他去!”
李庭霄点头允了,径直往自己的金茳院去了。
望着李庭霄的背影消失在明亮院落中,邵莱心中叹气,一溜小碎步去西院报讯。
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回来却生份成这样,也不知这两人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