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床边,递给她,“喝了。”
“我不饿。”
“矫情什么。”
温染对纪宴珩是又敬又惧,尤其他一发脾气。
她勉强接过杯子,豆子的腥味忽然勾得恶心,喉咙火烧火燎的,她趴下一阵呕吐。
纪宴珩伸手拍她后背,拍了几下,“太深了?”
她按着床垫,确实太深了。
干呕后遗症。
温染撇开他手。
他隐约笑了一声,又一本正经,“喝口茶润润?”
“不喝。”含恨带气的。
纪宴珩俯下身,难得有耐性,“我下次——”
话音未落,纪夫人推门进来。
他迅速收回手,直起身。
“染儿,怎么无精打采的?”纪夫人近距离看清温染的样子,也看清那杯一口没少的豆浆,“为什么不喝,你不是最爱喝豆浆吗。”
“她昨晚噎着了。”纪宴珩在一旁解释,“没胃口,缓一缓再喝。”
温染瞬间领悟了“噎”的含义,她攥紧床单,面红耳赤。
“吃什么噎着了?”纪夫人关怀备至,“染儿,去不去医院?”
“鱼刺。”纪宴珩语气从容不迫,“一根大鱼刺。”
纪夫人脸色骤变,“大鱼刺要取出的!小心扎破食道。”
“已经取出了。。。”温染不得已顺着他的谎言编下去,“不噎了。”
“噎了二十分钟,吐出来了。”男人面不改色,仿佛她真的噎过鱼刺,是他救了她。
纪夫人这才发现纪宴珩一直在温染的房间,“我本来担心宴珩当独生子当习惯了,当不好哥哥,是我的格局小了啊。”她打趣,“宴珩对染儿比亲哥哥亲,照顾得细致周到。”
温染攥着床单的手迟迟没撒开,攥得手背青筋鼓胀。
纪宴珩意味深长看了她一眼,嘴上耍浑应付纪夫人,“您疼她,我敢不照顾吗?照顾她是哄您安心。”
纪夫人高兴了,旋即又正色,“关家小姐登记来访,保安室没放行,你同意她来的?”
“她什么时候来的。”纪宴珩眉眼沉了沉。
“昨天下午。”
温染知道权贵圈有权贵圈的规矩,比豪门圈严格,没正式公开的,暂时不打算订婚的,避免与双方长辈碰面,长辈牵线相亲的是例外。凡是自由恋爱,到哪一步办哪一步的事儿,不准越级办,奉子成婚更是大忌。
关靓估计走投无路,不甘心被纪宴珩甩了,男女见面三分情,于是主动来挽回他,顾不得什么规矩了。
纪宴珩神色阴冷,“我不知情。”
“不用你亲自处理,安排秘书去。”纪夫人一开始就瞧不上关靓,现在一刀两断,她也踏实了,“打发关家一笔好处,关家如果明事理,不会纠缠的。”
他淡淡应声,“我明白。”
纪夫人长舒口气,“选择结婚对象是两个家族的大事,合眼缘重要,性格、背景也重要。关家的小姐太肤浅势利,你们合不来,你不听我的劝告,非要选她,白白浪费了半个月,又多添了一段情史,华家那边也不痛快。”
华家。
温染睫毛轻颤,食指摩挲着皱巴巴的床单。
等纪夫人出去,她抬起头,“你和华家的小姐在一起了。”
“嗯。”
“哪天?”
他拉黑关靓五天了。
“今天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