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你送。”温染端着盆,去水房洗衣服。
当初温父活着,她不缺好东西,纪淮康夫妇对司机、保姆一贯大方,即使温父死了,纪家也没亏待她,母亲的疗养费她没能力负担,只能倚仗纪家,至于其他的,是她自己不要的。
走到水房门口,温染听到两个外语系的女同学在议论钟雯道歉的事儿。
“她敢不道歉嘛?温染的干爹可厉害了,是货真价实的富一代,钟雯的男友只是富二代。”
“岁数很大吧?”
“一个糟老头子。。。”
“追温染的那么多,她偏偏想不开傍老头子,又胖又丑她也下得去嘴。。。”
温染把塑料盆重重扔在水槽里,拧开水龙头,水花四溅,砸得女同学后半句没讲出口,互相使了个眼色离开。
她早知道钟雯手段阴险。
表面假惺惺认错,背地里宣扬自己冤枉,博取同情,顺便给她拉仇恨,孤立她。
不过好歹是道歉了,对钟雯是极大的羞辱了。
因为第二天要去北航集团,温染一夜睡不安稳,这些日子她和纪宴珩碰面的次数太频繁了。
越频繁,越悸动,越会偏离轨道。
秦商得知部门经理是带着她,主动提出要去,于是温染变成了秦商的临时助理。
“你那天为什么在纪夫人的包厢?”
秦商开车很野,温染牢牢抓住安全带,“纪总工捐赠了舞蹈室和图书馆,系主任让我去感谢纪夫人。”
反正秦家和纪家不熟,纪家挺瞧不起秦家的,温染说什么都行,秦商无从查证。
见纪宴珩要提前预约,前台小姐根据对方的实力排队,实力强的,预约一个好时间面谈;实力一般的,趁着纪宴珩休息,抽空交谈几句;实力差的约不上。
秦商预约了午休的十分钟。
不是什么好时间。
而且比较紧迫。
“阶级是老祖宗打下的江山,一两代人的努力跨越不了。”秦商垂头丧气瘫在休息区的沙发上,自言自语,“纪家是不是有红色背景?”
温染检查了最后一遍资料,核对市场数据,十二点整,纪宴珩准时准点出现。
他被一群西装革履的中年高管簇拥着从会议室出来。
这是温染第一次见到纪宴珩在公司的模样。
精英,威严,霸气。
领带打得一丝不苟,纽扣系到咽喉的下一寸,庄重的熟男风从他的每一颗毛孔渗透出,撩拨得人眼热。
他的冷峻内敛是骨子里的,连睡着也这样。
纪宴珩的睡相比女人还斯文好看。
温染的位置很显眼,纪宴珩也发现了她,脚步稍稍停顿,没有理会。
“纪总工!”秦商上前拦住他,“我们万利公司预约了。”
纪宴珩有过目不忘的好眼力,认出他是名园穿牛仔外套的男人,“温染老板的儿子?”
“是我!”秦商受宠若惊,随即又疑惑,“您认识温染?”
“认识。”
“不认识。”